眉心異動

“在眉心處有股能量在緩慢地跳動,好似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額頭在向外生長。不久,我的額頭摸上去就有點突出了。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周邊有很多聲音向我湧來,那些都是同學們談論我的壞話 。我的注意力不能集中,無法專心學習,嘈雜的聲音刺痛着我每一根脆弱的神經。理智告訴我,大概是出現幻聽了。我觀察着周圍的同學,他們幾乎沒有一個看向我。在讨論我的時候又不看我一眼,他們是做不到的。那麼,在我耳朵裡聽到的又是什麼?我不敢聽他們說我的壞話,我知道那都不是真的。我甚至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一定是關于我,一定是壞話。我感受到頭腦酸脹,心裡時刻在掙紮。我想從教室逃出去,這裡太吵了。但我又不能表現出異樣,因為最有可能的是——我病了。

’你是不是在關注我?’我膽怯地向男同桌問道。我知道這樣的話很怪,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委婉又有用的話了。’誰來關注你呀?我關注自己都關注不過來。’我看到同桌臉上有點鄙夷之色,正如我心裡也有對他的鄙視。那正是我期待的答案。

終于等到換座位了,我換了一個同桌。而新同桌表達了他對我的真實看法——不愛說話,像個呆子。我聽了當然心情不悅,但他說了實話,就像是那些虛幻的閑話最真實的表達。後來我住校,我們在同一個宿舍。他開始欺負我,甚至還要拍我裸照,我暗自倒黴怎麼遇到這種變态。我本來精神衰弱,晚上失眠。他給我的精神壓力卻使我奇怪地在某個晚上正常入睡了,而在他與我和解的晚上,我又再度失眠了。後來他說他那麼做想磨煉我,而我現在明白人隻會從另一個人身上獲得樂趣,磨煉之說大多是托詞,真相大概是在他發現不能從我身上獲得樂趣的時候,才選擇妥協。更諷刺的是,他成了我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

十幾年過去了,他的眉心輪又開始頻繁活動。這次應該不是壞話那麼簡單了,那麼到底會發生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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