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哪裡去了

小時候可以說是過年那幾天不盼望過年外,剩餘的時間都是在盼望過年。可這幾年我們都沒有盼望過年的念頭,當然與年紀大了不希望過年又長一歲有關系。

但是,與年味越來越淡不無關系,小時候過年盼望穿新衣服,盼望放鞭炮,盼望長輩的壓歲錢,盼望拜年時的熱熱鬧鬧……

應該說,過年的傳統植根于農村,植根與宗族,可農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那個什麼計劃用幾十年的時間打敗了中國幾千年的多子多福的觀念。

年味淡下來就無可避免的呈現在人們面前,似乎還是不可逆的!往年村裡似乎都會有人從外地回來——當時叫“出外的”,“村裡人也是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村中聞有此人,鹹來問訊。”

可随着改革開放,外出打工似乎成為常态,對于“外出的”也不是那麼新鮮。我的印象裡,爸爸的一個同齡人回村裡,加上媽媽是自己村的娘家。

我叫他是叔叔,不過關系遠點兒,可他:“✖✖,今晚我和大哥睡一起聊聊天,你自己找地方睡覺!”那種理直氣壯的勁頭仿佛他是主人。

他回來幾天,幾乎都是睡在我們家,與爸爸“同榻抵足而眠”——也不“眠”,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一直都是說到下半夜。他是抗大畢業,是堂堂的少将,當然是退役了才有時間回家,可回家就這個樣子!

農村存在年味也是有前提條件的,就是宗法制度存在——似乎很多人沒有聽說過,甚至沒有感覺到。但是我們村一直都有這個影子。

原來有也是真的,現在也淡了些——上世紀九十年代,我們村有個媳婦強勢,不贍養婆婆,村支部村委會的六七個人到他們家,給她夫妻兩個兩條路,一條是按照約定贍養婆婆,一條是搬離村子。

第二條在很多人眼裡看來就是法院也無法做出來的決定,可我們村就可以以村裡人的名義做出來,他們兩口子離開存在——直到婆婆過世才搬回來!

再就是,我們村的紅白喜事,擺宴席有标準,甚至其他程序也有約定,例如白事不允許請吹鼓手就是其一。這些人不是“兩位”,可他們是真的管事,不允許超标。

宗法制的前提就是血緣,現在那個計劃破解了了血緣。各家各戶都是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特别是這兩年疾病原因,不拜年,年味必然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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