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喻的身體》梅洛—龐蒂身體現象學研究〉摘錄(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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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尋找人類曆史中的惡的起源,那我們還是隻能在人類自身尋找原因。

      盡管人是在存在的運作中産生的一種能感—可感的關聯,是通向存在的“入口”,但這種關聯和入口随着人的死亡也就消失了。

      存在自身的曆史隻是最初的曆史,而人就是這種最初曆史的産物。作為存在之産物的人依然擁有他的全部自由,正是人在他的自由和創造性活動中進一步産生出了一種更高層次的價值,這裡當然也有存在本身作用,但是更為重要的是人類活動本身。

      由于人天生的脆弱性,也就無法避免錯誤和罪惡,人類隻有在創造和行動的時候同時也讓存在存在,才能對他所創造的曆史負責。

      肉是一種存在的元素,它就像希臘哲學家們談到的水、氣、土、火那樣,是構成世界萬物的史基或基質。

      作為本源,“肉”擁有一種源源不絕的生成性力量,它是一個“型塑性的介質或場所”,從中産生了人與物的分殊,這就是身體之肉和事物之肉,以及使它們得以共聚的世界之肉;在身體之肉與事物之肉的交感纏結中生成了語言之肉,而語言之肉又反過來覆蓋到世界之肉上,并潛入身體之肉和事物之肉中,通過相互的交織,分泌或結晶出理念性的果實。

      由于肉是存在的元素,所以,不單身體是由肉構成的,所有的事物,包括我們的身體居于其中的這個世界,也是由肉構成的。

      肉作為身體和世界的共同基礎,它是内在地支撐着身體和世界這個“相對項”的“非相對項”,是它們得以共呈現的結構和源泉。

      在梅洛—龐蒂這裡,肉是一種最初的基質或母體,它原始而感性,充滿愛欲而富于生産,它在其靜默而堅韌的持續勞作中,孕育并催生了我們居于其中的這個缤紛多姿的世界,這個作為諸世界之可能性的原世界。

      “存在”作為最基本的概念,同肉一樣,甚至比肉更加難以界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存在既非與純粹虛無相對立的純粹存在或客觀存在,也非由先驗意識賦予其意義的完全與其自身内在一緻的理念性存在,而是内含着虛無和否定的存在,或者說,是一個具有肉欲和感性的存在。

      存在就是原初的被知覺世界,它與世界幾乎是同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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