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的颠沛流離
我愛上了我的小叔。
死去活來。非他不嫁。
甚至解決掉了他身邊所有的女人。
就在我以為可以成為他新娘的時候,他卻将我送進“戒情院”。
三年磨難,我成了他想要的模樣,戒情斷愛。
可他卻後悔了,想要我再愛他一次。
可是我跟他已經回不去了……
因為,教官說過,他是我小叔,我愛他,我有罪。
1
我愛上了我的小叔。
沒有血緣關系的那種。
死去活來,非他不嫁。
可所有人都跟我強調陸時安是我小叔,我不可以喜歡他。
每當這個時候,我會回怼回去。
“沒有血緣關系的小叔,算不上小叔。”
後來,他們見我刀槍不入,便開始戳我傷疤。
說陸時安是豪門公子,我是祁家的可憐蟲 ,遲早要被祁家掃地出門。
甚至陸時安的白月光還來告訴我,陸時安非她不娶。
我被激怒。
反手将她推下樓梯。
最後,陸時安以我精神分裂為由,将我送進了戒情院。
戒情斷愛。
2
三年後,我從戒情院出來了。
陸時安親自來接我。
他亦如三年前那般英氣逼人,溫文爾雅。
映襯着一身病服的我有點格格不入。
他朝我走來。
【行李箱很重吧,把它交給我。】
我避開他要拉我行李箱的那隻手。
【不重的,謝謝小叔。】
我看向陸時安,禮貌的謝過。
陸時安似乎不适應我喊他小叔,頓了片刻才點頭應我。
【外面熱,快上車吧。】
他貼心為我打開副駕,還拿了一瓶娃哈哈給我。
以前的我,最喜歡坐在陸時安的副駕上喝娃哈哈,陸時安也寵我,整車裡堆的都是娃哈哈。
當年年紀小,會把陸時安對我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但現在不會了,院裡這三年,我已經學會了重新做人。
【副駕是嬸嬸的位置,我應該坐後排的。】
【還有,我不喜歡喝娃哈哈了。】
提醒完陸時安,我乖乖的坐在了應該坐的位置。
後排堆放了整整齊齊的娃哈哈,一如我入院前的光景。
可我知道,好多東西,我們都回不去的。
【許甯,我跟金歌還沒結婚,你……】
陸時安似乎有好多話想跟我說,卻又欲言又止了。
半個小時後,我回到了祁家。
為了慶祝我回家,祁家特意做了豐盛的晚餐。
【你不在的這三年,大家都很想你。】
陸時安側了側身,讓我先進門。
他一如既往的紳士,又溫柔又有涵養,什麼都先讓着我。
從前我隻會習慣他的紳士,但是今天我幾乎條件反射的側着身子。
【小叔先進,小叔是長輩,晚輩要讓着長輩。】
【你……】
陸時安看我謹慎小心,輕歎一聲,先進了門。
主人進了門,我才敢跟進去。
餐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菜,祁遊讓我坐到他身邊吃飯。
【那是嬸嬸的位置。】
提醒完陸時安,我拘謹的坐在角落裡,離陸時安遠遠的。
我才坐下,聞今歌就端着排骨湯從廚房出來了
【遊之說你最愛喝這個,你嘗嘗看。】
我受寵若驚,趕忙謝過,然後小心翼翼站起來,給每個人開始盛湯。
輪到給陸時安盛的時候,陸時安卻不願意了。
【我自己來。】
我吓的渾身哆嗦,顫抖着雙手将湯勺遞給陸時安。
【對不起小叔,是我不懂事,讓你不高興了。】
陸時安看着我,臉上有幾分不解。
【許甯,為什麼出院了以後,你變得小心翼翼的?】
為什麼?
因為如果不這樣,我就會生不如死。
戒情院到底是什麼地方,隻有被關進去的人才能切身體會。
3
飯後,聞今歌開始收拾餐桌。
我趕緊請聞金歌坐下去跟他們聊天,這些活都該是我幹的。
地闆是最難打理的,必須要擦的能照出來人的影子。
我到處在找地闆清晰劑。
【許甯!你能不能休息?】
背後傳來的怒意讓我迅速跪下抱頭,【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陸時安沒想到我反應會這麼大,神色微愣。
【你跪下幹什麼?】
我聽話照做,不是應該的嗎?
教官說,做錯了事就要跪下認錯。
隻有得到對方的原諒,我的錯誤才能減輕,才是個乖孩子,才能不被懲罰呀。
被灌辣椒水的滋味太難受了,我不想被陸時安灌辣椒水的。
聽到了動靜,祁爸爸趕緊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溫聲道,【你别理陸時安,他那個臭脾氣,隻有金歌受得了了。】
我抿了抿唇,搖搖頭。
【小叔很好,我剛剛不該那樣的。】
【别這麼拘謹。】祁爸爸摸摸我的頭,【這裡是你家,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真的?】
我怯怯的看着祁爸爸,怕祁爸爸隻是随口說說。
祁爸爸重重點了一下頭。
我如釋重負,【我想出去住。】
祁爸爸明顯放松了不少,可他有所顧忌。
【你從小到大就沒一個人住過,往後一個人住,你可以嗎?】
【可以的。】
小叔要娶妻生子,我一直在這裡住肯定不合适。
而且,這樣我就不會惹陸時安生氣了。
我不想再進戒情院了。
見我堅持,祁爸爸也沒多言,給我微信裡轉了一萬塊錢,讓我找個喜歡的房子。
謝過祁爸爸之後,我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我開始精打細算。
以前一萬塊對于我,就是一兩件衣裳。但現在今非昔比,我能省則省。
很快,我在線上交了租房的定金。
房子月租一千五,三月一付。
【許甯,你要搬出去?】
那低怒聲,帶了幾分斥責。
就好像是我個不聽話的孩子。
我誠惶誠恐,吓的趕緊要給他跪下。
陸時安一把拉住了我,将我狠狠摔在了床上。
【一言不合就下跪,許甯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陸時安居高臨下俯視着我,不再是平常裡的溫柔自持,宛如來自陰間的惡魔。
跟三年的那天前一模一樣。
三年前,我從祁家掌上寵變成瘋子,對陸時安來說不過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我躲在床角裡瑟瑟發抖。
【小叔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然而真摯的道歉,卻沒換來陸時安的原諒,他步步朝我逼近。
【三年前,你口口聲聲喜歡我,現在急着搬出去,怎麼,你不喜歡我了?】
他陰鸷的眼神,讓我想起白大褂用手铐铐住我的時候。
那天我哭的死去活來,緊緊抓住鐵欄杆,求他相信我沒有精神分裂,也求放過我。
可他全程都是冷漠的旁觀。
就好像我是一個終于可以丢掉的垃圾。
4
【對,不喜歡你了。】
我以為我坦白從寬,陸時安就會離開了。
誰知道陸時安卻忽然欺身而上,将我壓在他身下。
【讓我試試看,你到底還喜歡不喜歡我了。】
我哭着别過頭,低聲祈求陸時安。
【小叔,我們是叔侄,你這樣老天爺會懲罰我們的。求求你别這樣。】
我緊緊掐着自己的大腿,腿上的疼痛時刻提醒着我,一定要在陸時安面前好好表現,做出深刻的思想覺悟。
陸時安的視線從我的臉上往下遊移,看到我腿上被掐出的淤青痕迹之後,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很快,他從我身上起來,理了理稍微有些淩亂的襯衫。
【在祁家你養尊處優慣了,外面的苦你能受得了嗎?】
陸時安的聲音冷到了極緻,讓我忍不住打了寒顫。
我小聲嗯了一下。
陸時安站在床邊,一言不發的看着我。
好在沒過一會兒,他轉身離開了。
等他一走,我立刻拿出小電棍,開到最大檔位,朝自己身上電擊。
電流經過我的血液細胞,疼痛跟酸麻讓我渾身抽搐。
一瞬間,我想起在戒情院接受治療的時光。
【你跟陸時安是叔侄關系,你們親密接觸就是在亂侖,你要有負罪感。】
【沒有負罪感的女人,就是下賤,就該懲罰】
教官将我捆在小闆凳上,用電棍一下一下抽打着我……
很快,我眼前一黑,徹底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陸時安叫我起來的。
【許甯,你臉色不太好,生病了?】
他的手朝我額頭上探。
我很快就避開了。
【沒有。】
想要摸我額頭的那隻手,在空中停頓了半晌。
【那就好,起來吃飯吧。】
交代完,陸時安就出去了。
吃過飯,陸時安送我離開。
為了省房租,我租的地方在郊區。
從别墅開過去,要整整兩個小時。
車上,陸時安跟我聊天。
【在院裡,過的好不好?】
【很好。】
【那就好。過去的這三年,你有沒有想我?】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
我還沒回答他,他就不叫我說了。
陸時安将我送到出租房的時候,我道完謝,就趕緊關門謝客。
現在的他陰晴不定,我不想跟他來往了。
龜縮在這個二十平方的小房子,我忽然了想起我爸媽。
三年前,我隻想像從前一樣,把聞今歌從陸時安的身邊吓跑。
但聞今歌卻說我是爸媽的克星,我才忍不住打了她……
沒人知道我有多害怕這兩個字。
我七歲的那個大雨夜,一輛卡車橫沖直撞,我爸為了保護我跟我媽,将方向盤往他自己的方向打死。
我爸當場死亡。
我媽之後抑郁自殺……
後來,有人說,我克死了我爸媽,被陸時安知道後,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第一次把人打的半殘。
我想,我就是那時候愛上他的。
當教官了解我的過去之後,說我犯賤,不但有精神病還有病理性迷戀。
為了治好我對陸時安的病理性迷戀,教官耗費了大量的心血。
我摸着大腿上的血迹,欣慰的笑了笑。
咚、咚。
門外忽然敲門聲響起。
【誰】
【我。陸時安。】
陸時安的聲音陰沉沉的。
【開門】
【我要休息了。】
【我叫你開門。】
隔着一道門,我感覺到他滔天的怒意。
我跑下床,想把門從裡面反鎖。
門鎖卻傳來鑰匙扭動的聲音……
下一秒,門被推開。
陸時安沉着一張臉走了進來,直接拽住我的手腕。
“許甯,你的病痊愈了嗎?”
“痊……痊愈了……”
我不敢看他。
“是麼?”
陸時安的臉沉到極緻,随後從公文包裡倒出一大堆藥。
【既然痊愈了,那你告訴我,這些藥是什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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