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全羊

要說起團年聚餐，最沒創意的應該就是烤全羊。幾乎每年都吃，今年也不例外，還是烤全羊。出發前，就沒什麼食欲。

等到聚餐地點，等待是還沒什麼食欲。甚至烤全羊已經擺上桌，香氣四溢，空氣裡都是一股肉香，我還是沒什麼食欲，隻是準備機械地等着一聲令下，然後近乎完成任務似地走個過場就算了。本來，我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都在控制晚餐食量，晚餐不想吃太多。誰知，小高過來請示是否開餐時，老韓擡起頭來：“再等等，還有人沒到。”

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空氣裡的香氣越發顯得誘人。我原來不準備吃，慢慢覺得肚子有些餓。有幾個年輕人，已經按捺不住，打電話聯系沒有到的人。一會兒得知，還需要半個多小時到，大家就一起打牌或者聊天等待。可能是香氣一個勁兒地往鼻子裡鑽，大家等待時，覺得時間很是漫長。不斷有人打電話，聯系沒有到的人，得到的時間總是大約半個多小時到。後來總算有個聰明人，問出個具體到達的時間點，大約晚上七點過點。

在充滿香氣的房間，餓着肚子等待。終于，門口閃現出一群熟悉的身影，人員到齊了。一張大圓桌中間，平鋪着一整隻羊，一頂端還有一隻烤雞，兩側各放着一個羊肉湯鍋。衆人落座之後，湯鍋開火，霎時間，整個房間内雲霧缭繞。或許是餓極了，都沒有等到誰說開動，衆人就戴起手套，連撕帶拽，房間裡響起一片咀嚼聲，像極了梁山好漢，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名場面。此時，如果現場播放一首歌曲，最合适的應該就是《好漢歌》。

對于我來說，烤羊卻不是最喜歡的。先是來兩塊烤雞墊下肚子，我最喜歡的是涮蔬菜。湯鍋一開，先盛一碗湯，喝上一口，全身變得暖暖的。再往鍋裡放點豌豆尖，略微一滾，撈起來，蘸點佐料，送入口中，略一咀嚼，一股清香便溢滿口腔，像是吃進一股春天的味道。再燙茼蒿，又是另外一番風味。茼蒿的纖維比豌豆尖略粗，清香要稍微淡一些，回味卻是略微有一點點發苦，苦中又有一絲清甜，很是爽口。還有就是蘿蔔，白蘿蔔和羊肉簡直就是絕配，隻是吃羊肉喝羊湯，總會覺得有些發膩。白蘿蔔在湯裡稍微多煮一會兒，夾到碗裡，蘿蔔片看起有些圓潤，甚至接近于半透明狀，送入口中，都不用怎麼嚼，隻是一抿，便已化渣，細膩的質感伴着絲絲回甜，瞬間，驅散羊肉的油膩。

不消片刻，桌上的全羊和全雞，已經被撕得四分五裂，桌上七零八落地散落着些骨頭。蔬菜倒是還剩下不少，可能像我這樣愛吃蔬菜的人不多。在我看來，烤全羊的精華其實都在蔬菜裡，尤其是蘿蔔，我願意把蘿蔔稱為烤全羊的菜中之王。蘿蔔之于烤全羊，像是石膏之于黃豆。量雖不多也不貴，卻是畫龍點睛之筆，甚至于稱之為靈魂，都毫不為過。

一頓熱熱鬧鬧的烤全羊，結束忙忙碌碌的一年，開啟生機蓬勃新的一年，相信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