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散文集主要講了什麼?外帶一篇正文,不要《背影》《荷塘月色》《匆匆》《綠》
題目:
朱自清散文集主要講了什麼?外帶一篇正文,不要《背影》《荷塘月色》《匆匆》《綠》
可以選一篇短一點的正文麼?
解答:
朱自清的散文,清秀雋永、質樸腴厚、激進深邃,有著鮮明的時代印記,顯示出他獨特的藝術風格和審美旨趣.他繼承了中國古典文學的優秀傳統,在中西文化交流的大背景之下,創造了具有中國民族特色的散文體制和風格.
朱自清的早期散文,可分爲寫實議論和敘事抒情兩大類.前者如《生命的價格-七毛錢》、《航船中的文明》、《白種人-上帝的驕子》、《阿河》、《哀韋傑三君》、《旅行雜記》,直接從現實生活取材,是以夾敘夾議手法抨擊黑暗社會的名篇;後者如《背影》、《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綠》、《荷塘月色》、《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白水漈》,更是情景交融、充滿詩情畫意而膾炙人口的佳作,代表了他的散文藝術的最高成就. 朱自清的散文創作,從清秀雋永到質樸腴厚再到激進深邃,打上鮮明的時代印記,顯示出他獨特的藝術風格和審美旨趣.郁達夫在,新文學大系·現代散文導論》中說:「朱自清雖則是一個詩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夠貯滿那一種詩意.」應該說,這是對朱自清散文藝術的一個很精到的評價.
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來了.我們僱了一隻「七板子」,在夕陽已去,皎月方來的時候,便下了船.於是槳聲汩——汩,我們開始領略那晃蕩著薔薇色的歷史的秦淮河的滋味了. 秦淮河裡的船,比北京萬甡園,頤和園的船好,比西湖的船好,比揚州瘦西湖的船也好.這幾處的船不是覺著笨,就是覺著簡陋、侷促;都不能引起乘客們的情韻,如秦淮河的船一樣.秦淮河的船約略可分爲兩種:一是大船;一是小船,就是所謂「七板子」.大船艙口闊大,可容二三十人.裡面陳設著字畫和光潔的紅木家具,桌上一律嵌著冰涼的大理石面.窗格雕鏤頗細,使人起柔膩之感.窗格里映著紅色藍色的玻璃;玻璃上有精緻的花紋,也頗悅人目.「七板子」規模雖不及大船,但那淡藍色的欄干,空敞的艙,也足系人情思.而最出色處卻在它的艙前.艙前是甲板上的一部.上面有弧形的頂,兩邊用疏疏的欄干支著.裡面通常放著兩張藤的躺椅.躺下,可以談天,可以望遠,可以顧盼兩岸的河房.大船上也有這個,便在小船上更覺清雋罷了.艙前的頂下,一律懸著燈彩;燈的多少,明暗,彩蘇的精粗,艷晦,是不一的.但好歹總還你一個燈彩.這燈彩實在是最能鉤人的東西.夜幕垂垂地下來時,大小船上都點起燈火.從兩重玻璃里映出那輻射著的黃黃的散光,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透過這煙靄,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縷縷的明漪.在這薄靄和微漪里,聽著那悠然的間歇的槳聲,誰能不被引入他的美夢去呢?只愁夢太多了,這些大小船兒如何載得起呀?我們這時模模糊糊的談著明末的秦淮河的艷跡,如《桃花扇》及《板橋雜記》裡所載的.我們真神往了.我們仿佛親見那時華燈映水,畫舫凌波的光景了.於是我們的船便成了歷史的重載了.我們終於恍然秦淮河的船所以雅麗過於他處,而又有奇異的吸引力的,實在是許多歷史的影象使然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陰陰的;看起來厚而不膩,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麼?我們初上船的時候,天色還未斷黑,那漾漾的柔波是這樣的恬靜,委婉,使我們一面有水闊天空之想,一面又憧憬著紙醉金迷之境了.等到燈火明時,陰陰的變爲沉沉了:黯淡的水光,像夢一般;那偶然閃爍著的光芒,就是夢的眼睛了.我們坐在艙前,因了那隆起的頂棚,仿佛總是昂著首向前走著似的;於是飄飄然如御風而行的我們,看著那些自在的灣泊著的船,船里走馬燈般的人物,便像是下界一般,迢迢的遠了,又像在霧裡看花,盡朦朦朧朧的.這時我們已過了利涉橋,望見東關頭了.沿路聽見斷續的歌聲:有從沿河的妓樓飄來的,有從河上船里度來的.我們明知那些歌聲,只是些因襲的言詞,從生澀的歌喉里機械的發出來的;但它們經了夏夜的微風的吹漾和水波的搖拂,裊娜著到我們耳邊的時候,已經不單是她們的歌聲,而混著微風和河水的密語了.於是我們不得不被牽惹著,震撼著,相與浮沉於這歌聲里了.從東關頭轉灣,不久就到大中橋.大中橋共有三個橋拱,都很闊大,儼然是三座門兒;使我們覺得我們的船和船里的我們,在橋下過去時,真是太無顏色了.橋磚是深褐色,表明它的歷史的長久;但都完好無缺,令人太息於古昔工程的堅美.橋上兩旁都是木壁的房子,中間應該有街路?這些房子都破舊了,多年煙燻的跡,遮沒了當年的美麗.我想像秦淮河的極盛時,在這樣宏闊的橋上,特地蓋了房子,必然是髹漆得富富麗麗的;晚間必然是燈火通明的.現在卻只剩下一片黑沉沉!但是橋上造著房子,畢竟使我們多少可以想見往日的繁華;這也慰情聊勝無了.過了大中橋,便到了燈月交輝,笙歌徹夜的秦淮河;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 大中橋外,頓然空闊,和橋內兩岸排著密密的人家的大異了.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襯著藍蔚的天,頗像荒江野渡光景;那邊呢,郁叢叢的,陰森森的,又似乎藏著無邊的黑暗:令人幾乎不信那是繁華的秦淮河了.但是河中眩暈著的燈光,縱橫著的畫舫,悠揚著的笛韻,夾著那吱吱的胡琴聲,終於使我們認識綠如茵陳酒的秦淮水了.此地天裸露著的多些,故覺夜來的獨遲些;從清清的水影里,我們感到的只是薄薄的夜——這正是秦淮河的夜.大中橋外,本來還有一座復成橋,是船夫口中的我們的遊蹤盡處,或也是秦淮河繁華的盡處了.我的腳曾踏過復成橋的脊,在十三四歲的時候.但是兩次游秦淮河,卻都不曾見著復成橋的面;明知總在前途的,卻常覺得有些虛無縹緲似的.我想,不見倒也好.這時正 是盛夏.我們下船後,借著新生的晚涼和河上的微風,暑氣已漸漸銷散;到了此地,豁然開 朗,身子頓然輕了——習習的清風荏苒在面上,手上,衣上,這便又感到了一縷新涼了.南京的日光,大概沒有杭州猛烈;西湖的夏夜老是熱蓬蓬的,水像沸著一般,秦淮河的水卻儘是這樣冷冷地綠著.任你人影的憧憧,歌聲的擾擾,總像隔著一層薄薄的綠紗面冪似的;它儘是這樣靜靜的,冷冷的綠著.我們出了大中橋,走不上半里路,船夫便將船劃到一旁,停了槳由它宕著.他以爲那裡正是繁華的極點,再過去就是荒涼了;所以讓我們多多賞鑒一會兒.他自己卻靜靜的蹲著.他是看慣這光景的了,大約只是一個無可無不可.這無可無不 可,無論是升的沉的,總之,都比我們高了. 那時河裡鬧熱極了;船大半泊著,小半在水上穿梭似的來往.停泊著的都在近市的那一邊,我們的船自然也夾在其中.因爲這邊略略的擠,便覺得那邊十分的疏了.在每一隻船從那邊過去時,我們能畫出它的輕輕的影和曲曲的波,在我們的心上;這顯著是空,且顯著是靜了.那時處處都是歌聲和悽厲的胡琴聲,圓潤的喉嚨,確乎是很少的.但那生澀的,尖脆的調子能使人有少年的,粗率不拘的感覺,也正可快我們的意.況且多少隔開些兒聽著,因爲想像與渴慕的做美,總覺更有滋味;而競發的喧囂,抑揚的不齊,遠近的雜沓,和樂器的嘈嘈切切,合成另一意味的諧音,也使我們無所適從,如隨著大風而走.這實在因爲我們的心枯澀久了,變爲脆弱;故偶然潤澤一下,便瘋狂似的不能自主了.但秦淮河確也膩人.即如船里的人面,無論是和我們一堆兒泊著的,無論是從我們眼前過去的,總是模模糊糊的,甚至渺渺茫茫的;任你張圓了眼睛,揩淨了眥垢,也是枉然.這真夠人想呢.在我們停泊的地方,燈光原是紛然的;不過這些燈光都是黃而有暈的.黃已經不能明了,再加上了暈,便更不成了.燈愈多,暈就愈甚;在繁星般的黃的交錯里,秦淮河仿佛籠上了一團光霧.光芒與霧氣騰騰的暈著,什麼都只剩了輪廓了;所以人面的詳細的曲線,便消失於我們的眼底了.但燈光究竟奪不了那邊的月色;燈光是渾的,月色是清的,在渾沌的燈光里,滲入了一派清輝,卻真是奇蹟!那晚月兒已瘦削了兩三分.她晚妝才罷,盈盈的上了柳梢頭.天是藍得可愛,仿佛一汪水似的;月兒便更出落得精神了.岸上原有三株兩株的垂楊樹,淡淡的影在水裡搖曳著.它們那柔細的枝條浴著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的纏著,挽著;又像是月兒披著的發.而月兒偶然也從它們的交叉處偷偷窺看我們,大有小姑娘怕羞的樣子.岸上另有幾株不知名的老樹,光光的立著;在月光里照起來,卻又儼然是精神矍鑠的 老人.遠處——快到天際線了,才有一兩片白雲,亮得現出異彩,像美麗的貝殼一般.白雲下便是黑黑的一帶輪廓;是一條隨意畫的不規則的曲線.這一段光景,和河中的風味大異了.但燈與月竟能並存著,交融著,使月成了纏綿的月,燈射著渺渺的靈輝;這正是天之所以厚秦淮河,也正是天之所以厚我們了. 這時卻遇著了難解的糾紛.秦淮河上原有一種歌妓,是以歌爲業的.從前都在茶舫上, 唱些大曲之類.每日午後一時起;什麼時候止,卻忘記了.晚上照樣也有一回.也在黃暈的燈光里.我從前過南京時,曾隨著朋友去聽過兩次.因爲茶舫里的人臉太多了,覺得不大適 意,終於聽不出所以然.前年聽說歌妓被取締了,不知怎的,頗涉想了幾次——卻想不出什 麼.這次到南京,先到茶舫上去看看,覺得頗是寂寥,令我無端的悵悵了.不料她們卻仍在 秦淮河裡掙扎著,不料她們竟會糾纏到我們,我於是很張皇了.她們也乘著「七板子」,她 們總是坐在艙前的.艙前點著石油汽燈,光亮眩人眼目:坐在下面的,自然是纖毫畢見了— —引誘客人們的力量,也便在此了.艙里躲著樂工等人,映著汽燈的餘輝蠕動著;他們是永遠不被注意的.每船的歌妓大約都是二人;天色一黑.她們的船就在大中橋外往來不息的兜生意.無論行著的船,泊著的船,都要來兜攬的.這都是我後來推想出來的.那晚不知怎樣,忽然輪著我們的船了.我們的船好好的停著,一隻歌舫劃向我們來的;漸漸和我們的船並著了.鑠鑠的燈光逼得我們皺起了眉頭;我們的風塵色全給它托出來了,這使我踧踖不安了.那時一個夥計跨過船來,拿著攤開的歌折,就近塞向我的手裡,說,「點幾齣吧」!他跨過來的時候,我們船上似乎有許多眼光跟著.同時相近的別的船上也似乎有許多眼睛炯炯的向我們船上看著.我真窘了!我也裝出大方的樣子,向歌妓們瞥了一眼,但究竟是不成的!我勉強將那歌折翻了一翻,卻不曾看清了幾個字;便趕緊遞還那夥計,一面不好意思地說,「不要,我們……不要.」他便塞給平伯.平伯掉轉頭去,搖手說,「不要!」那人還膩著不走.平伯又回過臉來,搖著頭道,「不要!」於是那人重到我處.我窘著再拒絕了他.他這才有所不屑似的走了.我的心立刻放下,如釋了重負一般.我們就開始自白了. 我說我受了道德律的壓迫,拒絕了她們;心裡似乎很抱歉的.這所謂抱歉,一面對於她們,一面對於我自己.她們於我們雖然沒有很奢的希望;但總有些希望的.我們拒絕了她們,無論理由如何充足,卻使她們的希望受了傷;這總有幾分不做美了.這是我覺得很悵悵的.至於我自己,更有一種不足之感.我這時被四面的歌聲誘惑了,降服了;但是遠遠的,遠遠的歌聲總仿佛隔著重衣搔癢似的,越搔越搔不著癢處.我於是憧憬著貼耳的妙音了.在歌舫劃來時,我的憧憬,變爲盼望;我固執的盼望著,有如饑渴.雖然從淺薄的經驗里,也能夠推知,那貼耳的歌聲,將剝去了一切的美妙;但一個平常的人像我的,誰願憑了理性之力去醜化未來呢?我寧願自己騙著了.不過我的社會感性是很敏銳的;我的思力能拆穿道德律的西洋鏡,而我的感情卻終於被它壓服著,我於是有所顧忌了,尤其是在衆目昭彰的時候.道德律的力,本來是民衆賦予的;在民衆的面前,自然更顯出它的威嚴了.我這時一面盼望,一面卻感到了兩重的禁制:一,在通俗的意義上,接近妓者總算一種不正當的行爲;二,妓是一種不健全的職業,我們對於她們,應有哀矜勿喜之心,不應賞玩的去聽她們的歌.在衆目睽睽之下,這兩種思想在我心裡最爲旺盛.她們暫時壓倒了我的聽歌的盼望,這便成就了我的灰色的拒絕.那時的心實在異常狀態中,覺得頗是昏亂.歌舫去了,暫時寧靖之後,我的思緒又如潮湧了.兩個相反的意思在我心頭往復:賣歌和賣淫不同,聽歌和狎妓不同,又幹道德甚事?——但是,但是,她們既被逼的以歌爲業,她們的歌必無藝術味的;況她們的身世,我們究竟該同情的.所以拒絕倒也是正辦.但這些意思終於不曾撇開我的聽歌的盼望.它力量異常堅強;它總想將別的思緒踏在腳下.從這重重的爭鬥里,我感到了濃厚的不足之感.這不足之感使我的心盤旋不安,起坐都不安寧了.唉!我承認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平伯呢,卻與我不同.他引周啓明先生的詩,「因爲我有妻子,所以我愛一切的女人,因爲我有子女,所以我愛一切的孩子.」①他的意思可以見了.他因爲推及的同情,愛著那些歌妓,並且尊重著她們,所以拒絕了她們.在這種情形下,他自然以爲聽歌是對於她們的一種侮辱.但他也是想聽歌的,雖然不和我一樣,所以在他的心中,當然也有一番小小的爭鬥;爭鬥的結果,是同情勝了.至於道德律,在他是沒有什麼的;因爲他很有蔑視一切的傾向,民衆的力量在他是不大覺著的.這時他的心意的活動比較簡單,又比較松弱,故事後還怡然自若;我卻不能了.這裡平伯又比我高了. 在我們談話中間,又來了兩隻歌舫.夥計照前一樣的請我們點戲,我們照前一樣的拒絕了.我受了三次窘,心裡的不安更甚了.清艷的夜景也爲之減色.船夫大約因爲要趕第二趟生意,催著我們回去;我們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我們漸漸和那些暈黃的燈光遠了,只有些月色冷清清的隨著我們的歸舟.我們的船竟沒個伴兒,秦淮河的夜正長哩!到大中橋近處,才遇著一隻來船.這是一隻載妓的板船,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船頭上坐著一個妓女;暗裡看出,白地小花的衫子,黑的下衣.她手裡拉著胡琴,口裡唱著青衫的調子.她唱得響亮而 圓轉;當她的船箭一般駛過去時,餘音還裊裊的在我們耳際,使我們傾聽而嚮往.想不到在 弩末的遊蹤里,還能領略到這樣的清歌!這時船過大中橋了,森森的水影,如黑暗張著巨口,要將我們的船吞了下去,我們回顧那渺渺的黃光,不勝依戀之情;我們感到了寂寞了! 這一段地方夜色甚濃,又有兩頭的燈火招邀著;橋外的燈火不用說了,過了橋另有東關頭疏 疏的燈火.我們忽然仰頭看見依人的素月,不覺深悔歸來之早了!走過東關頭,有一兩隻大 船灣泊著,又有幾隻船向我們來著.囂囂的一陣歌聲人語,仿佛笑我們無伴的孤舟哩.東關 頭轉灣,河上的夜色更濃了;臨水的妓樓上,時時從簾縫裡射出一線一線的燈光;仿佛黑暗 從酣睡里眨了一眨眼.我們默然的對著,靜聽那汩——汩的槳聲,幾乎要入睡了;朦朧里卻 溫尋著適才的繁華的餘味.我那不安的心在靜里愈顯活躍了!這時我們都有了不足之感,而 我的更其濃厚.我們卻只不願回去,於是只能由懊悔而悵惘了.船里便滿載著悵惘了.直到 利涉橋下,微微嘈雜的人聲,才使我豁然一驚;那光景卻又不同.右岸的河房裡,都大開了 窗戶,裡面亮著晃晃的電燈,電燈的光射到水上,蜿蜒曲折,閃閃不息,正如跳舞著的仙女 的臂膊.我們的船已在她的臂膊里了;如睡在搖籃里一樣,倦了的我們便又入夢了.那電燈 下的人物,只覺像螞蟻一般,更不去縈念.這是最後的夢;可惜是最短的夢!黑暗重複落在 我們面前,我們看見傍岸的空船上一星兩星的,枯燥無力又搖搖不定的燈光.我們的夢醒了,我們知道就要上岸了;我們心裡充滿了幻滅的情思. 1923年10月11日作完,於溫州.
添加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