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程序】滴水

39.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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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打開了第三份資料，放大其中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比較早的住宅區，那裡是中心地帶，像歐洲許多古城中的教堂一樣，建造時是城市的核心位置，是曾經最富麗的建築，居住着特殊的群體。

社區屬于城市住房改善的第一批受益者，在當時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原先居住的是城市管理者群體，随着時代的變遷，當初的富麗現在已很平凡，當時優越的居住設施已有些老舊，但位置的便利性還在。城市逐漸擴大後，原先的住戶大多都搬到了新的高檔社區，隻有些念舊的老人還留在這裡。

社區中有一個家屬院屬于防暴隊，家屬院安全規範，位置很好，交通便利，雖然房屋老舊但房租不貴很受租客的青睐。張副署長的事業算是從這裡開始的，當然他早調離了防暴隊，也已換了大房子，但這裡的房屋他一直留着，從未出租。

夜晚道之來到家屬院附近，這裡一片安靜祥和，個别房屋的燈還亮着，道之在周圍轉了一圈，之後站在陰影中凝視着其中一處的窗戶。

這天早上，一對上班族情侶出門，看到對面門前有水漬，出小區時他們通知了看門的大爺。看門大爺上去查看，他知道這家人，他兒子住在不遠的小區，為了方便照顧父母，大約十年前，他兒子在這裡給他們買了這個單元，兩年前老伴去世，不久後他就搬去了兒子家。也許是感到寂寞，又或者是習慣了這裡的老人氛圍，他時常來這裡和其他老人們聚在一起下棋，每次進出都會和看門大爺聊一會。老頭為人随和，與看門大爺相處的很不錯，逢年過節還會送點東西。

看門大爺立刻撥打了老頭的電話，老頭匆忙趕來，打開門屋裡都是水，是從樓頂滴下來的，恰巧滴在他老伴的骨灰壇上，滴了不知道多久，感覺骨灰壇都快要滴穿了。老頭傷心地把老伴的骨灰和牌位抱到一邊，立刻和看門大爺來到樓上，敲了半天門沒有回應，上面的房子看門大爺來之前就沒人住，他也不知道業主是誰。一時半會找不到業主兩人很是焦急，水不住的往下滴，老頭打開老伴的骨灰壇，非常悲傷，不一會他兒子趕來，看到母親的骨灰被泡成這樣，一邊找着工具一邊氣憤地說：“我去把門撬開。”

看門大爺趕緊攔住：“不行呀，未經業主允許擅自闖入，追究起來我負責不了。”

“大爺，有什麼事我負責。”兒子根本聽不進去。

“那也不行，要撬開門也隻能是片警撬。”看門大爺怕說不清楚攤上事，繼續阻攔道。

兒子沒有理會拿起工具就往樓上走，被看門大爺追出去拉住：“這裡是防暴隊家屬院，以前的業主你我可都得罪不起……”

見兩人吵了起來，老頭悲傷地說：“骨灰已經成這樣了，不急這一會，等片警來處理吧。”

好多房子還是老業主，他們雖已換了大房子，但這裡的老房子都沒有賣，他們不差這點錢，兒子想了一下後平靜了下來。兩位片警聽到是這裡的小區不敢怠慢立刻趕到現場，簡單查看後他們來到樓上，樓上的防盜門既牢固又嚴密，非專業開鎖的恐怕弄不開，片警商量後決定從陽台進去，他們找來繩索從樓頂順着爬下來，敲碎玻璃窗進入陽台。

很快找到漏水點是廚房管道老化破裂，老樓設施老化在所難免，而那時候建的樓防水一般都不好出現這種事也算正常。片警關上水閥，從裡面打開的房門，樓上房内也積了很多水，看到幾個箱子泡在水裡，一個片警随手抱起一個想搬到高點的地方，剛走兩步箱子底部一下脫落，掉落的報紙裡竟包裹着一沓沓的紅色鈔票，又打開其他箱子也是，因為水泡過和受潮，開始以為是假鈔，如果是假鈔那就是一樁假鈔案，他們緊張起來，接着他們在房間的其他地方又找出一大堆現鈔，估計上億，都不同程度的受潮。

經過鑒定全是真的，原本以為隻是簡單老房子漏水沒想到發現這麼一筆巨款，事件性質一下子變了。這裡是防暴隊家屬院，他們不敢馬虎，彙報後上級很重視，很快他們查到業主，業主是張副署長的妻子，房子是他父母留給她的，她父母早已去世，房子一直當做儲藏室用，這裡的小區的确是個非常安全的地方。

涉及到内部人士，他們立刻成立了專案小組，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調來專人秘密調查。沒多久事情就基本弄清楚了，張副署長和妻子已經分居，張副署長住在警署大院，房子裡面很普通，沒有什麼太昂貴的物件。他一心撲在工作上，給人以勤勞自律的形象，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其實這都是表面。

由于工作關系張副署長經常出入酒店，在此期間他看上了一個漂亮的酒店女服務員，女服務員讓他想到了二姐，一夜過後，張副署長對她念念不忘。女服務員剛結婚，生活條件不怎麼好，張副署長便利用職權給她換了個收入高且穩定的辦公室工作，後來他們的關系被她老公發現，張副署長又給他老公安排個穩定的工作作為補償，他老公很識趣地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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