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面見鴨子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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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霜生花

小白急匆匆找了一圈，火車頭酒肆裡沒有發現秋蔓。小白又把酒肆裡的鴨子都問了一圈才知道，小白最後一次去火車頭酒肆，也就是小胖第一次去火車頭酒肆那天，秋蔓剛好是最後一次出現在那裡。此後，她再沒出現過。

“看來隻能去找女王了，說不定女王會有辦法。”小白說。

小白心裡此刻正在思考着秋蔓與那一個人類的事情，這下，他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懷疑。

“你們女王也會巫術嗎？”

“女王不會。不過女王是呀呀島最厲害的人。也許她會有辦法。”

企鵝号駛向呀呀島。那群失散歸來的鴨子，此刻的心情激動無比。大家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回來。他們心裡十分感激小胖，當然也包括小白與小天。

下了船，大家紛紛向小胖、小白還有小天辭行。鴨子們東一隻西一隻，沿着不同的方向，一搖一擺地回家。

小白帶領小天二人，朝草莓蘑菇堡的方向前行。一路上，二人驚訝不已。呀呀島上綠樹成蔭，相互掩映。五顔六色的蘑菇堡，迸發着生命力。

小白還給二人介紹了呀呀島上的風土人情。小白當然知道人類社會中的生活方式，所以着重強調了下呀呀島上的不同之處。比如，人類的房子、車子、輪船是建造的，而呀呀島上卻是種出來的。

小天與小胖一開始當然十分驚訝，就連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不過，見過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物，他們的接受能力明顯提高了很多。

不遠處，正是草莓蘑菇堡。草莓蘑菇堡的屋帽子是朱砂紅色的，上面綴滿了白色小圓點，雪白如雲朵。窗戶和拱門的花邊上爬滿了紫色碧冬茄。蘑菇堡的兩側各有一個鴨子士兵，他們的右翼緊握住一根隕鐵長矛。

士兵見小白一行人前來，像是早有預料似的，恭敬地打開了大門。

殿堂的最高處，坐着一隻金黃羽毛的鴨子。鴨子眉目清麗，身材勻稱，鵝黃喙是恰當好處的長短，羽毛如棉花一般柔軟。她正端坐在一朵潔白的扶桑花上，姿态優雅。

出人意料，女王的身旁還站立着另一隻鴨子。那隻鴨子便是當初小天從青蛙販子那裡救出來的。

他看到小天進來，率先向小天行了個禮，右腿擡得高高的。

霎時，小白驚異地看着那鴨子，忽而轉移目光，又見女王神态自若，便知此事早已得到了女王的首肯。畢竟，在女王面前對其他人行此大禮，可是對女王的大不敬啊！

小天着急地說：“以後不用這麼客氣啦！”并示意他起身。

“對了，你怎麼在女王這裡？”小天又問。

“是女王收留了我。”

緊接着，小白也将右腿擡得高高的，大喊道：“白又白的白又白，拜見女王陛下！”

女王點了點頭，做了個平身的手勢。

小天與小胖互看一眼，呆呆地盯視小白，異口同聲道：“白又白？小白兔？”

小胖一時沒有忍住，“撲哧”一聲，蘑菇堡内好一陣尴尬。

“那你的全名是什麼？該不會是阿嘎多的阿嘎多吧？”小天把目光移至阿嘎多，強力忍住笑顔。

阿嘎多有些腼腆，微微點了點頭。

小天與小胖又互看了一眼，頓時，二人笑得前仰後翻。

不過，很快，小天就從狂喜中冷靜了下來。他看到了高坐殿堂上的女王陛下，突然覺得有些不禮貌，又趕忙捏了捏小胖的手臂，示意他冷靜。

“這是我的全名。我們呀呀島一般隻有面見女王時才用全名。這是傳統，禮不可廢。”小白解釋着，臉上表情嚴肅，像是有些生氣。

小天與小胖再次對視，像是在提醒對方強忍住面部的表情。

“沒關系的。”女王笑着說。

目光回到正前方，小天審視着扶桑花上的女王，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正陷入沉思中。女王縱身一躍，跳了下來。她，臉色從容，依舊挂着太陽花的笑臉。

“好了，好了，這裡沒有外人。小白你也别繃着了，就跟我們平時一樣就好了。”女王拍了拍小白的肩膀。

小白四處張望了下，确定沒有外人，一下子又舒心了許多。小白緩緩從羽毛底下掏出玻璃瓶，綠蝴蝶躺在瓶底，像一朵蔫了的花兒。

“女王，您看下，她怎麼樣了？”小白懇切地問。

女王接過玻璃瓶，審視了一番，半晌過後，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樣？”小白着急道。

女王搖了搖頭，把玻璃瓶遞給小白，“她已經陷入了沉睡，能不能醒來，要看她的造化。”

“啊？”小天瞪大眼睛，望着綠蘿。

“都怪我，要不是我，她......也不會……”小胖憋着嘴說，他的右手使勁地撓着頭部。

小白輕輕拍了拍小胖的肩膀，側着身子歎了口氣，才說：“不是你的問題。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可是小胖心裡依舊很内疚，他本以為隻要找到女王，綠蘿就一定會醒。他知道小白是在安慰他，可他甯願小白埋怨他，最起碼這樣他心裡會舒服些。

小胖在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吃零食了，以後一定堅持鍛煉身體，不再讓綠蘿的事重蹈覆轍。

過了會，小白又跟女王禀報了鴨子被救一事，女王頓時龍顔大悅。

小白說，“都虧了小胖，才能救出他們。”

倒是因為小白與女王的肯定，小胖愧疚的心情，才得到稍許平複。

小白一隻鴨支支吾吾地站立一旁，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可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女王讓他直言。他才把秋蔓與那人類的事，以及鴨子們偷偷告訴他的事，禀告女王。

那會在企鵝号上，有幾隻鴨子偷偷跑過來對小白說，他們都是在火車頭酒肆裡暈倒的，當時，他們都喝了秋蔓端來的桃子泡泡酒。

女王聽後，臉色瞬變。前兩天，女王還曾召見秋蔓。秋蔓知道女王素來心軟，向她訴苦，女王也勉強相信了她。

再加上，小時候，秋蔓為了救女王，曾陷入了紀海的漩渦中。幸而，後來秋蔓死裡逃生。而當時精疲力盡癱倒在熒光海灘上的小女王，則被當時路過的一名男孩救下。

秋蔓回到呀呀島後，女王感激秋蔓，一直待她極好。後來，還把她桃園交于她打理。

話畢，阿嘎多從大門處走了進來，他的手中端着一個水光琉璃盤子，上面放着兩支郁金香型高腳杯。随着他緩緩走進，一股幽香之氣緩緩傳來。

女王從水光琉璃盤中拿過一支酒杯，遞給小天，“嘗嘗！”她的臉上浮現出神秘的笑容。

那一刻，一人一鴨近距離接觸，不知道為什麼，小天的心裡為之一顫，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觸動到了似的，竟然有些心慌。

小天頓了頓，接過酒杯。果然，隻有八分滿的桃子泡泡酒，才會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

緊接着，女王緩緩閉上雙眼，她的口中默念着咒語。倏地，一股幽然之氣從女王的身上傳出。沒想到，她搖身一變，竟然出落成一少女的模樣！

小天怎麼也沒想到，女王竟然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