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寄語

      花城三月木棉紅,離别總是六月天。                                      —序言

      坐落校園角,待到六月開,匆匆又過秋,紛紛木棉下。

        我踏進了,那校園的一角,入眼拂過四面的翠綠,最後将目光停在那棵木棉樹下。

        青春兵荒馬亂,三年如脫缰的野馬匆匆而過。擡眼間,站立在榕樹根下朝望風景的少年己不是當年人。我不經感歎,讀書不覺己春深,一寸光陰一寸金。年少總覺時間慢,到頭回望恨見晚。

      兒時竟覺星可摘,擡頭不見少年來。回看青春,路長夢短,夜半驚醒聽蟲聲。往頭看見青衫衣,馬尾短發相伴行,越過花叢不見影,少年不見白月光。

      正當我感慨青春的流逝時,一個和藹可親的身影向我走來。我擡眸,與他對望。他依舊如昔日那般,穿着樸素,平易近人。

      他熱情的與我打招呼,我也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他,我的生物老師。我們一起走在校園的小路上,談過去,論未來。

      晃神間,我們竟走到了故事開始的地方。樓上樓下,講課、讀書聲,聲聲入耳。我擡頭望向教室,少年靠窗而坐,右手緊緊的握着筆,雙眼死死盯着白闆,怎奈令人乏味的數學課太無聊了,恰逢此時,窗外蟬鳴再度響起,微風輕輕拂過,耐不住無聊的少年,頃刻把頭埋太課桌上,呼呼大睡了起來。我笑了笑,倒與當年聽數學課的我相差無二。生物老師也在一旁打趣道:“真有你當年風範。”我沒有反駁,點點頭表示認同。

      晃然間,我竟然看到了曾經的她,一個身穿着藍色校服,紮着馬尾的少女。她雙眼全神貫注地盯着黑闆,筆尖随着他的手快速走動,不會還會向老師提出自己的疑問。她聽的多麼的入神啊,視線随着公式與答案輕輕晃動,眼神中滿是對知識的熱切渴望,眉目間流到着青春奮發向上的神态。

      再與生物老師聊了一會,我便隻身前往二樓行政辦公室,領取我的錄取通知書。期間,我還碰到了我的班主任(政治老師)和蒙老師(語文老師)。Miss 高(英語老師)拿着一本英語書,一邊走一邊念叨着英語。我上前跟她打招呼,她擡頭看了我一眼,沒認出我來。我表明了我的身份和與她的關系,她愣了幾秒,回個神道:“你呀。高考那次英語成績有38分嗎?”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沒有,隻考了個34分。”

      後來我們聊了一會,她借着給菜澆水的理由便走了。我領完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沿着之前來的那條小路再走上一走。回憶着,自己在這個學校生活的那點點滴滴。

        魚塘的魚,依舊那麼胖。樹上的芒果,總有人想铤而走險的,用石子打下來。銀杏還是綠葉,桂花依舊是那麼的香,木棉花總有人去撿,可惜這一切,我都無法再親自體驗了。

      再走了幾趟校園,沒看到之前教過我的老師,原本想着與他們聊一聊,她們應該在上課或于己經出差了。

      在離開這個學校時,我竟看到了她,可她已不是曾經的那個她了。她學會了化妝,染上頭發,穿起了超短裙,做起了美甲。我看到她,還是忍不住上前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麗麗。”

      她雙眼打量我全身,在腦中搜索我的模樣,但她沒認出我,道:“我們是在哪裡見過嗎?我遇到過太多的男人了,怎麼看你這麼面生啊?咱們在酒吧見過,還是在KTV見過?”

      我搖了搖頭,不知是否決她的尋問,還是否決自己向她打招呼的決定。我微笑的回道:“咱們高中是同班同學。”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我在酒吧認識了你這個那土的人。不得不說,你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又呆又傻,而且還那麼土。”

        我看着她不屑的表情,自己一時間都不知道說點什麼,最後也隻是尴尬的說了一句:“你為什麼學校錄取了?”

        她的雙眼充斥着鄙夷,冷漠的說道:“專科學校了,還能什麼學校?”

      我的心就像烏雲遮蔽了太陽,雖然沒有下雨,但很是壓抑。我尴尬的點了點頭,道:“是嗎。那個,沒事,我就不打擾了。”

        “嗯。”她頓了頓,轉而問道,“你有錢嗎?”

        “有一點,但不多。”

        “能借給我嗎?我急用,有錢定會還你。”

        “當然可以,都是老同學了。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500多。”

          “那借我500可以嗎?”

          “可以,但我手機快沒電了。回家再轉給你,可以嗎?”

        她低下頭,看着有點失落。我連忙打開自己的手機給他看,道:“不信你看。”

      她看向我的手機 ,目光停留在我的手機鎖屏壁紙上。她裝作開玩笑的說道:“你鎖屏壁紙怎麼是我啊?”

      “那個。”我尴尬的撓了撓頭,“沒有吧,你們或許可能隻是長得像而以。”

      我說的有很是心虛,她看得出來,沒再說什麼,轉而道:“不說了,我先去領錄取通知書了。”

      “嗯。”我揮手與他告别。回去,我給他轉了520元,再看到她領了之後,輕手輕腳的删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或許其中有隐情,或許她有苦衷,但不管怎麼說,我不是她,無法真正的理解她。

        木棉依舊伫立在那裡,我的青春再次宣告結束。那年夏,珍惜的眼前人,消散在茫茫人海中。

...

青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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