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娘的兒媳｜多情小子

        三日後，賀小龍重返縣城，他一邊尋求新的工種，一邊出入全城各大娛樂場所，留意傷疤臉的老婆，直至黃昏，賀小龍帶着滿身的疲倦和失望，不得不再次回到午夜女郎店。

        “小兄弟，這幾天你幹什麼去了？由于你的不辭而别，咱店裡的顧客差點把我逼得跳了樓！”

        不知店老闆是在埋怨，還是在訴苦，但他表情中分明寫滿了數不盡的歡喜，就仿佛終于等來了他久違的親爹一般。賀小龍當然不是他親爹，隻不過賀小龍每晚上交的銀兩比其他同行多十幾倍而已！

        “錢老闆，小弟我在尋找一個人……”

        賀小龍本想問問老闆自己不在的這幾天裡，傷疤臉的老婆有沒有來過，可又不知傷疤臉的老婆姓甚名誰，隻好費點口舌描述描述她的相貌與體态特征了。

        誰知姓錢的店老闆沒容他講下去，急火火的催促他尋人之事先放一放，他的顧客在他房間裡已經等他兩天了，讓他趕快去看看！

        賀小龍有些意外，在這個他還不太熟悉的縣城裡，居然有人在等他，而且還等了兩天了，誰呀這是？

        店老闆搖頭苦笑，說這女人好生奇怪，優秀的男人多的是，幹嘛非在一棵樹上吊死呢？難伺候的很哩！

        “好吧，本公子這就去會會她，看是哪路的挑剔鬼！”說話間，賀小龍已經快步登上了樓梯，不一會便到了一間包廂門外。

        在進去之前，他點破窗紙往裡望了望，房間裡的床上果然躺着一個人，由于帳子放下了半邊，隻能瞧見一雙修長的美腿！

        窺一斑而知全貌，這是一位年輕的女性。賀小龍腦海裡像走馬燈似的迅速閃過他以前曾會過的織女們，似乎沒有一個能對上号的。

        看來，這是一位慕名而來的新客戶！

        賀小龍并沒有為自己的“不同尋常”而感到高興，他遲疑了片刻，擡手輕輕叩了一下門，房間裡的女人立即就有了回應。

        “錢老闆，如果賀小龍尚未回來，請不要打擾我！”

        咦？這聲音怎麼有些耳熟呢？賀小龍還沒來得及細品，一個特殊女人的形象迅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莫非是她？

        怎麼可能？賀小龍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他再次撲到窗前，往裡觀望，此時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已經坐起，而且正面對着窗戶。沒錯，果然是她，傷疤臉的老婆！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哩！

        “媽的！早知她在這兒等我，我直接到這兒來多省事！”

        賀小龍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正想開口叫門，忽一轉念，覺着有些不妥，傷疤臉不是要求把他老婆騙至城郊五裡坡才給錢嗎？這需要一個萬全之策，讓傷疤臉的老婆乖乖的、心甘情願跟自己走！

        賀小龍靈光一閃，随即想出一個不錯的主意！

        “我靠！這一千兩跑不掉了！”

        主意一定，賀小龍整整衣冠，大模大樣以紳士般的風度再次扣了一下門，等着準備演戲。但房裡的女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因為再次的叩門聲叫她肝火上升：“錢老闆，你究竟怎麼搞的？不是跟你說……”

        “大姐姐，是我，賀小龍。”

        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拉開，一個溜光水滑的女人刹那間擋住了賀小龍的視線！

        “賀小龍，當真是你嗎？！”水女人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盛滿了數不盡的歡喜之色，仿佛苦熬苦捱終于盼來了她失散多年的恩愛夫君似的！

        若非看了傷疤臉拿的畫像，賀小龍還真沒心思去留意這女人的容貌。此女身段苗條，珠圓玉潤，肌膚如熟透的水蜜桃，竟然有着與幹媽差不多的姿色，隻不過她是另外的一種美；黝黑的眸子酷似兩汪清潭，能映出人的影影；海藍色半透明内褲和碎花胸兜兜緊密地勾勒出無限動人心弦的遐想畫面！

        這是傷疤臉的老婆？傷疤臉能娶到如此美麗高雅的女人做老婆？媽媽的！還有沒有天理？賀小龍突然憤世嫉俗，莫名地替這個女人叫起屈來：傷疤臉根本配不上她！

        賀小龍内心雖然起了不小的波瀾，但他沒有多看傷疤臉的老婆，就那麼象征性的掃了一眼，把頭一低，默默的進了包廂。水女人似乎察覺到了異常，可又不知哪兒出了問題，微微呆了一下，随即關上房門，跟了他來。

        在桌邊坐下，賀小龍抓起酒壺，悶頭自斟自飲！

        “小龍，你幹什麼去了，讓姐姐好等呦？”水女人的聲音綿軟而富有磁性，像抓癢一樣讓耳膜十分舒服，尤其是她的稱呼，賀小龍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腦海裡無故閃出了幹媽的影子。

        幹媽的突然出現讓賀小龍的心境有些紛亂，他幾乎不忍去傷害這個不知跟她丈夫究竟發生了什麼的無辜女人。他穩穩情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歎息過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讓姐姐給你叫幾個菜吧？”

        水女人說着轉身要去叫下酒菜，賀小龍适時抓住她的手腕，說：“别忙，你先坐下。”

        水女人沒有坐，卻蹲在了賀小龍身旁。她揚起俊俏的臉蛋兒，目不轉睛地望着賀小龍，輕聲問：“小龍，你好像不高興，為什麼？”

        但她馬上又明白了什麼似的，問：“對了，是你家的官司還沒有了結？”

        官司？！賀小龍有片刻的犯傻，繼而他很快反應了過來，說：“是啊，托姐姐的福，俺家的官司已經結了！”

        為博得織女們的同情，盡量獲取更多的服務費，賀小龍會常常杜撰一些能打動人心的小故事，隻是時間一長他都記不清自己的傑作究竟有多少種版本了。

        “那，你為何還愁眉不展呢？”水女人顯得十分關心。

        “是遇上什麼煩惱之事了？” 水女人又問。

        哈！傻大妞，隻要你緊張我就行！賀小龍暗自竊喜，但他卻裝出一副死了爹娘的嘴臉，歎息道：“我娘年紀大了，又患了一身病，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想讓我在她臨終前，趕快給她找個兒媳，可是……嗨！”

        水女人順口接道：“那你就找個呗，這有啥好愁的？”

        對賀小龍而言，找個媳婦的确不是件難事，但他苦着臉說：“大姐姐，你不知道，我家窮的叮當響，哪個姑娘願意跟我受一輩子苦呢？何況，我還有個好吃懶做的壞毛病。”

       是啊，光“好吃懶做”這一條恐怕就沒人喜歡了！水女人不自覺地踱起步來，顯然她是為賀小龍的婚事動上了腦筋！

        不等她想出什麼，賀小龍無限傷痛地喃喃道：“我若連個媳婦都混不上，我娘肯定會死不瞑目的！”

        然後他起身走近水女人，可憐兮兮，近乎哀求地說道：“大姐姐，你幫幫我吧？你若幫了我，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水女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說道：“姐姐我不是本地人，即使想幫你，也無能為力呀！” 假如她是本地人，給賀小龍尋家好姑娘撮合撮合，憑賀小龍的模樣兒，問題應該不大。

        “大姐姐，你能幫，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怎麼幫？”

        早已拿定主意的賀小龍，脫口說道：“很簡單，你嫁給我？”

        “什，什麼？！”一聽賀小龍這話，水女人頓時一臉愕然：“你，你要我做你媳婦？！”

        像瞅怪物似的，水女人盯着賀小龍，用手指着自己，隔了許久，大概覺着特别好笑，便突然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花枝亂顫的水女人笑彎了腰，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抹了一把眼睛，說：“小龍，你可真逗！你不嫌姐姐年齡大嗎？姐姐做你娘都有點過！”

        水女人這麼一說，到讓賀小龍有些意外了，因為看長相水女人至多二十三四，跟小姨差不了多少，怎麼會比娘還大呢？但當水女人透露出自己的真實年齡時，賀小龍差點驚掉下巴！

        水女人居然三十七了，這個歲數的女人在農村差不多都快成老太婆了！

再次審視這個奇怪的女人，賀小龍竟又鬼使神差不自覺地想起了幹媽，幹媽較水女人年長一歲，二人的體态、容貌，甚至身高居然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為何如此看着姐姐？”水女人摸了摸賀小龍的臉頰，覺着賀小龍傻乎乎癡呆呆的樣子蠻是可愛！

        賀小龍動情地道：“大姐姐，我可能愛你了！自從我的第一次給了你，就再也忘不掉你了，我娘叫我找媳婦，第一個我就想到了你！年齡不是問題，我不在乎！”

        水女人經曆過不少男人，但像賀小龍這樣溫柔多情的男孩子卻是頭一回遇上，她幾乎不忍拒絕他，可她還是拒絕了他！

        在女人堆裡呼風喚雨的賀小龍并未覺着遭拒而使自己難堪，因為這是他預料中的事。

        “我知道，我配不上大姐姐，也不敢對大姐姐有過分的奢望，我隻求大姐姐能去我家一趟，讓我娘見見你，好不好？”言外之意，是讓水女人做個冒牌的媳婦，騙騙家中體弱多病的老娘，至于他倆能否走到一塊，那就看天意了。

        雖然好吃懶做，但人卻很孝順，這一點水女人非常欣賞。她被賀小龍打動了，答應做他一次假戀人！

        時間定在明天去賀小龍家，今晚賀小龍必須拿出點誠意來，除了免費，最重要的是把水女人伺候舒服了，隻有水女人舒服了她才會任由你擺布！

        次日，賀小龍尚在呼呼大睡當中，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窒息憋醒了。他掙脫水女人捏他鼻孔的手，睏聲道：“我好累，讓我再睡會！”便一頭紮進她懷裡，鼾聲又起。

        水女人知道他昨晚沒少辛苦了，但也不能依着他一直睡下去。

        “你不是說要去你家嗎？你不去了？”水女人推他，讓他快點起。

        賀小龍嘴裡哼哼唧唧、夢呓般光說去就是不願動，水女人強行把他拉了起來。賀小龍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眼睛，用力把眼皮拉開，往外瞅瞅，問：“屋裡咋這麼暗？天還沒亮吧？”

        “如果天亮了，姐姐就不能去了。”水女人似乎有什麼顧慮。

        如果天不亮就去城郊五裡坡，那傷疤臉會在那兒嗎？心裡這麼想着，賀小龍迷迷瞪瞪暈暈乎乎的腦袋，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大姐姐，咱可是說好的，你不能食言啊？”以防水女人打退堂鼓，昏暗中，趁她準備穿衣服的時候，多情的賀小龍已适時貼了上去。

        “聽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說，良辰一刻值千金，咱們不要浪費了這麼好的光陰！”水女人同意賀小龍的看法，但她隻說了兩個字“隻是……”，隻是賀小龍一上去什麼事也由不得她了，一波波強勁的快感猶如駭浪驚濤撞擊着她的心房，讓她欲仙欲死，忘卻了時間！

        天亮了。

        賀小龍拿捏的很準，剛好是用早餐的時候，水女人又獲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滿足！但當水女人瞥見窗外的情景時，她滿臉的幸福之容頃刻之間蒙上了一層憂慮之色！

        “小龍，姐姐改天再去你家吧！”

        賀小龍清楚，水女人這是擔心碰上正在四處尋找她的丈夫，所以才不敢白天抛頭露面的！

        “大姐姐，不要改天了，我娘恐怕今天就熬不去了！”賀小龍可憐巴巴是說。

        水女人左右為難了良久，大概覺着自己理虧，隻得依了賀小龍。

        空中飄着毛毛細雨，二人同撐一把傘，穿過不太喧鬧的十字大街，徑直往東城門門口疾步走去！

        水女人始終低着頭，一言默發，出了城之後她問賀小龍家住哪兒，賀小龍不讓問，說到了她自會知道。一路之上，賀小龍緊挨着她，一手擎着傘，一手攬着她的腰，樣子很像一對情侶！

        城郊五裡坡是一片郁郁蔥蔥的野樹林，由于偏僻，一般無人涉足。若非賀小龍事先了解過路線，他還真不知道往哪兒領水女人哩！

        自踏入林子那一刻起，賀小龍就暗暗祈禱上了：傷疤臉，你他媽若不及時出現，小爺爺我這場戲不久就要閉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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