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棗仁的故事(山雀》48)
鄭重聲明:文章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眨眼到了2014年,小凱在北京的公司經營形勢良好,如火如荼進行着。楠楠在廣州上學,用不着雀兒費心,家中就剩下雀兒一個,煙酒商行的批發生意還在做着。
這個時候,雀兒想起了以前曾叙述過的王師傅,他家經營着樹苗不錯,于是,與他取得了聯系。原來的東屋鄰居在南沿河環城公園工作的屈工需要一批樹苗 ,正好促成了生意,終于賺得了這筆錢!
那天去苗圃,那個托生的黃狗沒有見着,換了一隻黑狗,見着雀兒就拼命地咬,或者使勁地叫喚,全沒有了黃狗的友善。問那個黃狗呢,他爸回答,“在上年三四月份就死掉了。”雀兒琢磨,可能又輪到它托生去了!
雀兒再也沒有見着黃狗,但好幾次在夢中見着了它,似乎它進入了雀兒的夢中。夢中的場景還是自己小時候。當醒了後,雀兒真想夢長些,但又總是那麼的短暫!
黑丫頭文秘畢業後,經雀兒推薦在北京的一家小公司裡應聘了一個職位。後又經雀兒介紹與在北京從事建築工作的李安戀愛結婚。以後,跟李安回到保定安國,辦起了中藥材經營公司。為了發展中藥材産業,就與雀兒商量,準備在尚家莊建酸棗仁基地。
黑丫頭小李和雀兒領着酸棗種植專家,走在家鄉的田間地頭進行考察,徐徐的春風吹在臉上,格外的舒暢。通過考察,确定尚家莊特别适合酸棗的種植,更堅定了信心。
爸爸去逝後,老宅空置了起來,北屋漏雨,年久失修,存在随時倒塌的危險。雀兒走進老宅,東看看,西瞧瞧,像是在昨天,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黑丫頭跟李安說,“她又着魔了!”李安笑了笑說:“這是必然的,她又想起來了過去,這個宅子殘存着她的許多記憶!咱們别打擾她!讓她自己轉轉吧!”
看到這個場景,李安忽然有了點詩意,朗誦起了剛剛在哪兒記不清是報上或者是廣播裡的詩歌:
兒時玩伴今何在,
蓦然回首發漸白。
村中桃花年年開,
不見摘桃的少年。
兒時玩伴今安在,
灰磚野草伴青苔。
殘門鐵鎖無人開,
對聯紙白又一載。
“詩寫的太好了!”雀兒緩過神來說道。
“人家寫的,我覺得用在此處比較合适!”
“對,特别是現在!此情此景莫過于此了!”黑丫頭也說。
“咱們把它收拾收拾吧!”雀兒說道。“我看,咱們就把這個老宅做為‘尚家莊酸棗仁基地’辦公室,你們看行不?”
異口同聲地說“行!”
于是,拟好了價錢就請人來修理。半個月後,屋子修好了。北屋做辦公室兼休息室,西屋做休息室,以後就可以在這裡落腳了。
今天要在舉辦個開業典禮,尚金寶帶領村兩委等一班人前來祝賀。
雀兒見着尚金寶就說:“哎呀,我這兒時的玩伴,現在成了堂堂的村支書了,首先祝賀你吧!”
尚金寶趕緊說,“怎麼能本末倒置,得感謝你為家鄉辦實事啊!”
鄉親們陸陸續續來了不少 ,小院顯得擁擠了。
随着鑼鼓喧天,尚金寶和雀兒共同揭了蓋在“尚家莊酸棗仁基地”大牌子上的大紅布,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典禮上還準備了茶水和瓜果之類,供大夥兒享用,典禮既熱烈又溫馨。
酸棗基地辦公地點确定了,小李還準備了所需的種子堆在裡面。開始那陣子,沒人種,因為不了解行情,再一個是收益要到第三年才見到。許多農戶都在觀望,不知能不能賺到錢?他們就分别到農戶家中一家一家地勸說講解。雀兒的親戚朋友帶頭種起了酸棗,起到師範作用。二舅在黑丫頭的勸說下,山坡地幾乎全種上了。小弟也種了幾畝。第一年大概全村種了百畝地。
時間過去一周左右,他們又查看苗情,黃土地上有了綠色的影子,基本上都會出苗了。雀兒露出喜悅的神情。
他們就到苗地一個一個地仔細查看,還好,出苗的情況良好。然後及時組織鄉親們進行放苗處理,以保證酸棗苗能安全的出苗,根據具體的情況進行适量的澆水,清理和拔除雜草。等到幼苗長到五厘米左右的時候,就組織大夥兒進行間苗,每穴隻需要留下一株就可以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他們又組織鄉親們進行移栽。雀兒有時,親自下到田裡栽苗。鄉親們紛紛誇贊她,說雀兒“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出去這麼多年了,農活依然這麼好!”
他們熱情輔導家鄉的父老鄉親們種酸棗樹。酸棗播種時間一般是在每年的四月份,播種之前要進行催芽,發芽率達到85%就可以進行播種了,同時還需要藥劑進行拌種。酸棗的栽種地塊,他們選擇向陽的山坡地等,種植地塊的濕度要求幹燥、排水性好,為了土壤更适應酸棗樹的成長,在這之前加強了施肥。栽種土壤的粘性不能過重,還要通透性好。
在整地時,分了苗地和種植地,苗地的土質要整細整平,而種植地的土質不需要太細,而且可以采用穴墾的方式進行即可,但是都需要撒上充足的基肥。
為了提高鄉親們的種酸棗樹的積極性,小李免費提供了酸棗種,采取農戶加公司的模式種植。每種一畝就補助三十元錢。
到了第三年,經過了漫長等待,到春天,開得漫山遍野的小黃花兒,引來了成千上萬個小蜜蜂。
迎來了“豐收季”,小棗樹上挂着小紅棗兒,漫山遍野的酸棗樹,都挂着沉甸甸的果實,雀兒看着心裡充滿了喜悅。
酸棗豐收的第一年,凡是種酸棗樹的鄉親們都脫了貧,平均每戶增收一萬多元。酸棗味酸甜,不僅營養價值高,其藥用價值也很高。
鄉親們将棗兒放在水泥地上,用個編織袋拿磚頭砸,或者把它曬幹然後再用水泡上用手多搓幾次,然後把棗仁檢出來。
後來見酸棗量大,二舅就購買了專業去殼機,也不用晾曬,直接就變成了棗仁,再晾一晾就成了成品。為了提高機械率,小弟還購買了摘果機,幫着鄉親們摘果!
一車一車的載着棗仁,走出了小山村,小李的安國中藥材經營公司全部收購棗仁,合夥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為這,尚家莊還成了一戶一品的先進,尚金寶拿着獎狀笑得合不攏嘴。
想起與李安相識,也是個偶然。那是在一個夏天的上午,當時雀兒還在北京,到楊大哥家去,走到他家門口一看,“鐵将軍把門”。大門跟前站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旁邊還放着一輛還未拆封的兒童自行車,好像是來找楊大哥的。
這位小夥子走近點問雀兒,“大姐,你知道這家人去哪兒了嗎?”
雀兒說,“我也是正找他們,真不知道去哪兒了!”
臨近晌午時,雀兒回家做飯路過那裡,還見這個人在等。心想,這個客人可能是遠方來的吧,也不知道大姐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就問他,“你是哪兒的?”
他說:“我是保定的,在北京工作,是楊大哥的朋友,是來給大哥的孩子送小自行車的。”
雀兒一聽是老鄉,就感到親近了不少,就自我介紹說:“我是保定易縣人,咱們都是老鄉呢。是這個,楊大哥他們又不在家,大熱天的,中午也沒地方吃飯喝水,要不,你就去我家吧,我和大哥大姐是鄰居,平時關系不錯,等他們回來了你再來找他們也不遲。”
他聽雀兒這麼說,高興的不得了,臉上的愁雲一掃而光,就趕緊說,“那就謝謝大姐了!”然後他就跟雀兒到了家,首先,雀兒給他端上來一杯茶水,然後起鍋做飯,邊吃邊聊着。這才知道他是搞建築工作的,叫李安,他爸爸在江西當兵,老家在安國,他自己大學畢業後又回到保定來發展,後來又到北京來闖蕩。還聊到安國的藥材,看來他也懂得不少哪!
到了晚上,大哥大姐他們才回來,原來是到頤和園玩去了。然後才把小李請回他們家。
後來雀兒去大哥大姐家玩,看見過他幾次,慢慢的就熟悉了,後來,雀兒就想到了表妹黑丫頭,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就問他,“你有對象了嗎?”
小李說,“還沒有呢!大姐啊,對象的事兒,有合适的,就替兄弟想着點!”
“我這兒,倒有一個,你看行不行!”然後一五一十地把黑丫頭的情況說了一遍,“要不,下午就見一見,她現在應聘到一家公司當文員,她下午到我這裡來!”
就這樣,小李就跟黑丫頭談上了對象。
忽然一天,小李來雀兒家,手用紗布包裹着,像是受了傷,雀兒問他,“你的手怎麼了?”他說,“不耐事,在工地上不小心受傷了。”他接着說,“我和你表妹相處半年,關系處的可以,也和你們熟悉了,感覺你就像親姐似的!我想在你們家呆幾天養養我的手,你們家正好離309醫院比較近,換藥也方便。不知行不行?”
聽了他的話,雀兒也是很為難,可是又沒法兒回絕,就說,“我想,反正也不在乎多雙碗筷了的事!”就答應了小李的要求。
小李去309醫院換藥去了,“吃貨呆子”回來了,說起小李的事,他二話沒說就上手打了雀兒一個耳光。
雀兒捂着臉争辯道,“他和表妹正在談朋友!再說,不就是吃住幾天嗎,怎麼啦!”
“不行,就是不行!”又踢了雀兒幾腳。
雀兒這時不知怎麼了,就說,“偏讓他住,打死也要讓他住!”“吃貨呆子”見雀兒不讓步,也隻好同意了。
小李在雀兒家養了十多天的傷。過後時間不長,小李帶着一套卡拉ok機來了,進門就說,“大姐,我給孩子買的,新鮮玩意!”那個年代的卡拉ok機價也三千多元呢!雀兒就對“吃貨呆子”說,“在外面做生意,都需要相互幫襯,哪兒像你似的,獨鬼子一個!”
1998年小李又找到雀兒說,“大姐,我看你送菜的活兒也不景氣,我這工地上有點活兒,想來想去,覺得你能勝任,你去幹吧,你帶着十幾個人刷門窗漆。你别在家看孩子了,你有能力在外面掙錢,我想讓你掙點錢!”
雀兒說,“讓你大哥去行呢?你帶着他幹,給他講講清楚,也能幹好的。”
小李說,“這活兒我大哥幹不了,隻能你去!這個有些管理的性質。他也可以來,不過就是幹些零活!”
雀兒又和小李說,“我是想去,可是條件不允許呀!你大哥不會帶孩子也不會做飯更不會幹家務。再說你大哥現在還是封建傳統思想很重,也不會讓我去的。他的想法就是女人必須在家看孩子。再說孩子的教育也是很重要的,這倆孩子沒人管也不行。我真的去不了!”
他就讓“吃貨呆子”到工地做個小工的活兒。
2005年八月份,凱頭上高中時,小李突然給雀兒來電話說,要來新家看看。雀兒給了小李我家的地址,小李就來了。
給小李沏了杯茶,小李喝着邊問雀兒,“大姐,凱該上高中了吧,學費交了嗎?我說是該上高中了,學費沒交那!說着小李遞給我兩千塊錢,說大哥打工賺錢也不多,你又帶孩子也不能去賺錢,我這是要回保定路過,順便來看看你們,幫你們解決凱的學費!以後孩子上學的事有困難就說話,不能把孩子學習的事兒給耽誤了。”
我們互相退讓幾次,他說,“大姐這是我的一份心意!”
雀兒看他是真心的,實在沒法兒再推辭了,最後還是留下了那兩千塊錢。
後來,楠楠上大學時,小李又給她買了電腦;孩子們結婚還給了錢。現在小李在保定居住,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他日子過的非常好,加之有黑丫頭的關系,現在我們也常聯系!人心換人心,不僅是親戚關系,也成了生意場上的好朋友!
《山雀》(長篇小說)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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