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野狐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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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我的閱讀内容主要是社科和文化。2021年上半年之前,閱讀主要是為了用,不是物盡其用的“用”,而是在底層邏輯上找到一種應世通用法則。到2021年下半年,閱讀是為了一切心法,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心屬于自己,就是為了讓世界成為調心的道具。

功利閱讀有功利閱讀的好處,無為閱讀有無為閱讀的清涼,兩者看上去不可同日而語,但某一個瞬間,它們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河流,然後同歸大海。可在這之前,我在書海中連一夜扁舟都找不到。不是大海沒有舟,而是我沒有尋覓的心。

一個人活着,總得愛上點兒什麼吧。在閱讀的大世界裡,亂花漸欲迷人眼是常有的事。我承認自己被它們迷惑過,心裡老期待不一樣的發生,就沒有及時去解惑。有的問題自以為可以解決,但它卻像兒時的傷痕一樣,永遠地留在了潛意識裡,變成了野狐嶺上的百态人生。

一如責編在《野狐嶺》的最後寫道:
野狐嶺是末日的劇場,上演的,是欲望的羅生門;
野狐嶺是輪回的磨盤,轉動的,是娑婆世界的愛恨情仇;
野狐嶺是尋覓的腹地,穿越它,才能找到息滅欲望的咒子。
野狐嶺是曆練的道場,進入它,才可能升華;
野狐嶺是幻化的象征,走進它,每個人都看到了自己。
因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野狐嶺。

這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大漠祭、自己的白虎關、自己的獵原。它們都出自雪漠老師的小說名,越細品就越能看見真實的自己。它們和市場上的暢銷小說不同,需要人用心一次又一次地去品味,并且打碎書中的夢境,重新創造屬于自己的世界。

對于小說,我看得比較少,但無比熱愛,尤其是雪漠老師的小說,總是讓人能從心底裡感受到愛與智慧,不知不覺地就把自己的心磁化了,對人事物有了新的認識之後,新的精氣神就生起來了。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雪漠老師小說裡的道可道、非常道。

“對《野狐嶺》,你也可以稱為話題小說,裡面會有很多話題和故事,有正在進行時,有過去進行時;有完成時,也有未完成戈時; 更有将來進行時,在等待你的參與。無論你迎合,或是批評,或是欣賞,或是想象,或是剖析,或是虛構,或是考證,或是做你願意做的一切,我都歡欠迎。這時候,你也便成了本書的作者之一。我甚至歡迎你續寫其中的那些我蓄勢待發、卻沒有完成的故事。”看看,雪漠老師是怎樣用心“玩”小說的。

小說不能硬寫,它需要人在非常放松的狀态下創造出屬于心的秘境。不管你怎樣看,怎樣解讀,它都能默默滋養你的身心靈。有的小說有毒,但雪漠老師的小說有蜜、有愛、有大境界。誠如雪師所說,我的小說作品比我的文化作品更出彩。

我能讀到的華章很有限,但每每途徑它的時候,又發現它可以生出無數種“心花怒放”。雪漠老師總是貼着人物寫,刻畫人物的心理那叫一個了得,幾乎是妥氏的化身。當然,他也吸取過不少妥氏的營養,還深入到各種地方去采訪,不僅豐富了寫作素材,也豐富了自己的人生。

有一次雪漠老師在直播間說,讓我寫任何一個時代的生活細節,我都可以栩栩如生地寫出來。一個人内在的細心和真心融為一體時,就可以化為寫作中的人物,讓他們超時空飛翔。故寫作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它可以穿越時空,找到心靈的大樂。

哪一個大儒大賢不是活在作家的心中。他們心中有,筆下才能一一還原。在還原的過程中,除了與他們的靈魂對話,作家還可以見天、見地、見自己。所以,就有了《文學朝聖》與《文化的溫度》。

一本好小說猶如一個靈魂王國。雪漠老師每本小說裡,總有一兩個主角會讓人心疼、心儀、惺惺相惜。比如說《野狐嶺》的馬在波和木魚妹,有點像《羌村》裡面的龍多格熱和妙音,盡管故事不同,但深入靈魂裡的愛會讓人産生強大的共鳴,對這個世界上看似絕迹的東西又有了期待。

去年看過一次《野狐嶺》,我内心有一些震顫的波。這次重讀,它打開的一些門與窗讓人更着迷了。但要人細細叙,又好像說不出來,明物質與暗物質交融在一起,小說就有無數種妙不可言的視角。隻要你的心是流動的,你看到的世界就是鮮活靈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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