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幾隻孤鴻寡鹄草草掠過，與天邊落日餘晖成一色。街道漸漸放空，地平線上，漸漸顯現出一道人影，那影子越拉越長，直到露出了人的衣角。山姆正緩緩走在柏油馬路上。他低着頭，神情恍惚，眼睛瞪的巨大。弓着脖子。走着走着，腳下也被積水所潤濕了，也正如他的眼角。這多歸結于前幾天所發生的事情。正是山姆失去了他的女兒，他唯一惦念，卻又愛而不得的天使……

自露西出生以來，山姆被迫當了爸爸，當他在醫院目睹露西的到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隻有七歲的智商，是何種力量給了他養育孩子的勇氣。露西出生後，麗貝卡并沒有履行好自己做為母親的責任，準确來說，是沒有履行。在麗貝卡和山姆走出醫院時，山姆像往常一樣找尋着回家的巴士，他向着街道對頭望去，不知過了多久，一輛巴士穩穩的停在了他面前，車上的人蜂擁而下，外面的人也在擠擠嚷嚷的進去。這時，麗貝卡卻消失在了人群中。山姆大聲呼喊着，巴士到了，要停下來了，該坐車了!麗貝卡!麗貝卡!山姆向四周望去，可是等到巴士走了後，麗貝卡也再也沒有出現……在那之後，山姆的家裡似乎填了溫暖，可麻煩也悄然而至……

深夜裡，露西哇哇大哭，這給本就沒有睡意的山姆給了繼續活着的機會。山姆像機器人似的沖到露西旁邊，輕輕地抱起露西，山姆内心安慰着，我是爸爸，爸爸，這是我女兒，女兒……可作為七歲的兒童來說，又怎麼照顧自己的“妹妹”呢？山姆不停地輕搖着露西，可露西哭聲越來越大，似乎鄰居克裡斯蒂太太也被這吵鬧聲驚到了，在隔着幾扇玻璃後面，克裡斯蒂太太用手筆畫着，似乎在引起山姆的注意。山姆不經意間的擡頭注意到了克裡斯蒂太太。克裡斯蒂太太指了指電話。山姆很快便拿起了電話。山姆焦急的說着，呃……我……露西……她一直再哭，現在我……，克裡斯蒂太太打斷了他，山姆，聽我說，露西隻是餓了，不要擔心，并且你要記得，在《訪談喜劇》節目開始的時候，再去喂露西，好嗎？山姆不停點頭。人們大多認為山姆是低能人，不能照顧自己，更不用說照顧一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妹妹”了。可是在山姆周邊關愛着他的人中，似乎也隻有他們知道山姆有多努力的在生活。山姆幹不了什麼精細的活，所已在山姆換過了幾份工作後，他終于找到了一份咖啡店的工作，他會在顧客進入門店後，微笑迎接，在顧客點單後，親切的說，不錯的選擇！那是因為喬治老闆告訴他顧客是上帝!可轉到山姆身上，這些行為似乎多了幾分真誠。在這些善良的人中，他們沒有把山姆當做低能人，所以，對于山姆來說，冰冷的世界似乎也很溫暖。你叫什麼名字？一位衣着簡潔的女人問着山姆。我叫……山姆。你好，山姆。女人拿起報紙，詢問山姆道，你覺的。山姆不知所措，呃……會的……呃……沒錯……顯然，山姆不知道女人說的什麼意思。女人輕輕趴在桌子上，揮舞着她婀娜多姿地身材，山姆，你要是跟我走，那我所有的零食都歸你……這時，一位體型健，的警官走了進來。麗莎，可别在我的地盤搞事情!說着，緊跟着又進來了幾位警官，好的先生，轉過身去，警官将不知所錯的山姆帶走了。麗莎向警官翻着白眼，很是不爽的跟着走了。

到了警局裡，那位警官疑惑的說着，他不知道他是商女？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此時，山姆充滿好奇的望向四周，這是他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被帶到警局。 警官都齊刷刷的望向山姆，這時他們也相信了他，更多的來講他們是相信了自己。山姆在離開警局時，一位警官跟了出來，你……是？山姆，我是山姆!

山姆在回去的路上，以往車水馬龍的街道，這時，似乎像命運操縱一般為山姆讓行。以往看見山姆要調侃的混混，也避之不及。當山姆想坐上巴士回家去時，摩肩接踵的人群也為山姆讓出了一條路，山姆嘴上不停念叨着，謝謝，你做了不錯的選擇!這時巴士下的人們，皆看向一處，似乎一切都源于人為因素……

山姆在不同人的教誨下，不斷學習着如何作為一位爸爸，山姆與露西在外人看來像是兒童之間的友誼，他陪露西蕩秋千，三歲的小露西開心的笑着，五歲的小露西生活在童話的世界，雖然單調，可不乏美好，七歲的露西與山姆一樣大了……露西的眼睛漸漸呈現出了藍色，每每露西的眼睛望向山姆時，恰巧山姆也望向了露西，對于他們彼此來說，他們就是彼此的風景。而山姆似乎更享受這一過程，他并沒有因露西的到來而打亂生活節奏，漸漸的，他們已成為了彼此的依靠。爸爸，為什麼男人的頭容易秃呢？那是因為他們想保持閃亮。爸爸，為什麼太陽過後是月亮呢？因為太陽也要休息啊。爸爸，是上帝讓你變成這樣的嗎？我想，他也不知道。山姆耐心的回答着小露西的問題，像極了一個小孩在回答着另一個小孩。山姆也做了自己真七歲時從為做過的事——聽睡前故事。隻不過，現在山姆要講給小露西聽了。《紅房子裡人》，山姆不知在多少夜晚，讀了多少遍，可小露西并沒有因次而失去耐心，相反，她沒有比現在更認真的時候，因為她從來沒因山姆是低能兒而失望，她覺得自己很幸運。露西……我為自己……不能做好一個好父親而向你道歉……爸爸!我從來沒有因為此而覺得不安，我很幸運你是我爸爸……在無數個夜晚過後，《紅房子裡的人》已被家喻戶曉，正好，小露西的老師給了她一本全新的課本，山姆幾經全力的去試着讀出來，試問七歲孩童能認多少字呢？我們為什麼會如此……如此……一旁的小露西說到:“不同。”我們為什麼會如此不同，可我們深愛着對方……小露西看到了山姆的難為情，我不喜歡這本書，要不來讀《紅房子裡的人》吧，爸爸？好诶!此時的山姆比小露西更開心，小露西依偎在山姆的懷裡，就這樣，父女又安靜的度過了多個夜晚……

露西的校園裡正在積極的舉辦畫展，一塊較大的畫闆上，唯有一副畫作不協調，像是一塊白玉上的小黑點。凱恩老師發現了其中貓膩，作為老師，她想讓每位學生都能健康成長，可無奈小露西似乎有點不正常。不久後，作為爸爸的山姆自然被邀請來欣賞露西的畫作。山姆先生，你知道露西在最近課堂上很壓抑嗎？你去看看她畫的畫（主題為家人，在那幅畫中，露西顯然比父親畫的要大的多。）我們知道你隻有七歲的智商。所以為了能更好保證露西的成長。我們還請來了撫養權鑒定員，來判斷你還是否有能力去撫養露西。此時山姆兩腳不穩，神情再次恍惚。嘴巴張開，喘不上氣。眼睛睜的巨大，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回家後，山姆再次拿出了那本他不識得的課本，依舊是那句話，他讓小露西去讀。我們如此……如此，爸爸，我不會讀。露西，你會讀的，把它讀出來。爸爸，我太笨了，我不會，我為什麼非要讀呢？露西，我是你爸爸，你要聽我的，把他讀出來，你不笨。山姆越說越激動。似乎她已經認定了露西是故意的。沒錯，因為我們如此不同，卻深愛着對方……

過了幾天後，鑒定員如約在法院對其是否具有撫養權進行了審判。山姆很疑惑，但他必須在場。作為7歲的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山姆先生，我們知道你隻有7歲的智商，請問一下先生。您的女兒現在7歲。可你隻有7歲。你拿什麼保證你有能力去教育8歲的女兒？去教育10歲，去教育20多歲的女兒呢？山姆再次望向審判員，他竭力的去咬字，呃……山姆一時回答不上來。似乎審判員對他又有了一絲憐憫，不再追問下去。我們即将開始審判，如果您沒有律師，我們将會為您直供一名律師，您看可以嗎？陪同的工作人員坐不住了，山姆望向了他。他現在還想着說我的邊裡是空的，你們需要的話可以坐過來，審判廳裡冷冰冰的。片刻後，審判官說，現在宣判，露西将會被寄養到一家人家去，然後您在此期間會在被監視的情況下享有探視權，一天一次，一次2小時，好的，現在休庭。24号人員，請協助山姆先生。山姆終于坐不住了，似乎是聽到了某些他不想聽到的話，我隻是想讓露西回家，為什麼不能讓露西跟我回家呢？24号人員輕輕安慰着山姆，這時，山姆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他不知道他将會失去他女兒。就在剛剛他還在想着給他的女兒準備一場生日派對，可現在一切都要被終止了……此時的街道上再也沒有了過往的喧嚣，也很沒有行人，隻有山姆失落的走在大街上。去見女兒的最後一面……

可是愛需要智商嗎？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