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眼睛

我愛我的眼睛，哪怕無神，哪怕落淚。我喜愛一個靜甯的時刻，去照照鏡子，看着自己的眼睛。這在我看來是一種自我認知的過程，但我常常隻被它吸住目光，讓腦子停了轉。不知道别人怎樣，我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它在注視我一般。它變得靈動，不是常人該有的熾熱。我不久就會眼裡起霧，它熾熱得多快，水霧就升起多快，往往這時，我才看清自己的一小點，這是多此一舉的。

讓淚水隻停在眼眶不流出來，隻會是告誡的尾聲，讓人懂得一兩分純粹，而又迅速消散。我從沒有注視着自己而流下眼淚，許是時間短了，還是感悟不深？我有時就會搞不懂前一分鐘的自己，他想讓自己懂得生活透徹，隻是單單通過看着自己的眼睛？他活得理想得多，總是認為以後的精彩足夠殺掉過去，就是這過去的回憶，也隻會被拿起鑒賞！噢，恨透了自己，卻擁有這對滿意的眼睛，害怕它被傷到一分一毫！

我認為閱讀的酷，就在于它讓我眼睛有更多的故事，我相信智慧的人都有一雙這樣的眼睛，它能透過時間，空間，更有甚者讓人回想起來就有着精神的戰栗。我想，我就想成為它的奴仆，哪怕就為一眼。我也甘願堕入地獄，讓業火淬煉我的眼眶，罰它沾污了世上真理的化身。燒吧，燒吧，罪惡從此無處循形。

此時我眼裡有什麼，不妨拿出鏡子瞧瞧。硬逼出眼淚可不是我追求的終點。它充斥着渴望，世俗享受的一切樂事，它都在打量。我不禁問心裡，它可能蛻變嗎？故作冷漠也不行，你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眉毛為此挑起也無用，以此掩蓋住什麼，就讓什麼愈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