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回憶錄
以下灼目的文字不是小說故事,是我本人親身經曆,均為實記,願為每句話負法律責任。或許沒有辦法懲罰惡人,但是我想在他們死前或者我死前,扯下這塊遮羞布,揭示所有罪惡,給自己一個交代。
我今年29歲,二十多年來無數個沉默隐忍的夜晚無聲哭泣流淚。直到上班後白天滿荷的工作量才能麻痹自己,短暫止痛。
有時候,看着鏡中自己不化妝頹喪的面龐,仿佛那個樂觀善良積極的人是别人。有時候會問自己到底是誰?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隻為了體驗痛苦嗎?
不知道怎樣才能救贖自己,我像個有聲帶的聾啞人,想張口求助,卻發不出聲。
直到此時此刻,我真的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人生帶來的苦難,選擇記錄下來他們的罪行。我知道,這些一旦公開,可能會面對家破人亡。為了不打破這所謂的圓滿平衡,我一個人已經承受了太久……太多……
我真的很累,很痛苦……很想以死解脫……但當面對他們無所謂的嘴臉時,看着他們嚣張的說:你去告吧,你去找專家說吧,我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
他們自認為“父母”做的十分合格,經常挂嘴邊一句話:沒給你飯吃,你不餓死啊,沒給你住的,你不凍死啊……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想來到這個世界。或者,我早該死在生父車禍離世的那個當晚。
蛇不知己有毒,人不知己有錯,他們掩耳盜鈴極力掩蓋着自己的惡,但是發生在我身上的痛,無法磨滅。我要活着,我不死他們罪行不滅!我就是他們犯罪的證據!見證者!
1995年我出生在山東一個偏遠地區農民家庭,爸爸是家中獨子,除此之外還有三個姑姑,如果不出意外,我至少有一個完整的家,好好過完平淡普通人的一生。
但是,随着一場意外車禍,人生軌迹一切都變了。(後續會寫到關于這場變故帶來的蝴蝶效應)
我人生中的兩位主要施暴者:生母和繼父
生母是一條毒蛇,幻化成人類,以“母親”之名,纏繞裹挾着我,毒液慢性滲透心髒,侵蝕我整個軀體,腐爛我的人生……
繼父是一條毒蠍,道貌岸然的好色僞君子,在外穿上一層人皮佯裝好人,家庭内便會暴露本相,帶毒的蠍子尾針時不時刺向我……
生母總是逢人就無盡無休的訴說着婚姻遭遇,我無法每次都避開不聽,所以從小對這些事情耳熟于心,想忘記都難,逐漸壓迫内心成為解脫不了的負擔。
由此,我的人生記憶也因她的言行,強行灌輸了諸多不幸,承載着關于她對人生的不滿。但她婚姻的種種不幸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是我造成的,我認為不應該把我當成宣洩口,随意打罵侮辱的出氣筒。
她說打罵都是為了我好,每個父母都喜歡順勤的兒女。我從不質疑,所以也一直奉她的話為聖旨,努力考取成績,承擔家務和照顧弟弟,但即便成績再好,把家裡收拾的再整潔都得不到認可,得不到她一句關心,甚至一個微笑。她理所應當的無視我的努力。隻有需要發洩的時候,我才是個有用的沙包!
成長過程中我感受不到一位正常母親給予孩子的關愛、陪伴、保護和責任。痛苦來源基本上來自這位所謂的生物學“母親”,她不懂這個身份的含義,就像她不懂我為什麼愛我養的兩隻小貓,卻這麼恨她!
小貓用陪伴療愈我千瘡百孔的心,而我卻隻是她的提線木偶,成年之前如同供她驅使的行屍走肉。
無休止的精神控制、毆打辱罵、踐踏自尊,我早就身心俱疲,然而他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以“父母”之名行暴力之事。
美其名曰:在家我把你欺負夠了,出去就沒人欺負你了。”“小孩有啥自尊,大人永遠是對的,你懂事聽話就行”這是什麼邏輯?受害者榮耀嗎?哪個受害者需要這份殊榮?
他們從來就不懂什麼叫“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如同西方列強一樣,肆意妄為欺負我,若有勸誡者出現,他們便會信誓旦旦的說:“我的孩子我願意怎麼打就怎麼打”。甚至我偶爾也會成為他們讨好别人的犧牲品,以辱罵貶低我來誇獎襯托别人的孩子,這真的很可笑。
在他們眼裡,孩子是沒有自尊的。他們是這個家的地主,而我是不可以有自己思想隻需要順從的奴隸,哪怕面對他們沒由來的撒氣打罵也得感恩戴德,原因是:當父母的才這樣對你,出去沒人管你。
難道父母打罵就可以不分是非黑白?不講道理嗎?威嚴都刷在了一個孩子身上,真的有成就感嗎?或許吧,施暴者面前無道理可言。
【記憶中的影響事件時間軸】
一、生母騙婚,多重情感不負責
1990年生母在沒有領證的情況下,與他人私自生女兒(陶陶,化名),後因男方行為不端,锒铛入獄4年,陶陶交由姥姥撫養。機緣巧合之下結識我爸爸領證組建家庭,婚前并未主動告知前一段感情經曆,并有私生女的事實。(以上均為生母親口承認,但她不認同騙婚事實。給出的理由是:我爸爸家庭貧窮,難娶媳婦,嫁給他算是行善積德。)
本人認為:生母婚前主意識下說謊欺瞞,與他人無證同居,且有私生女的事實,沒有絲毫愧疚之心,我爸爸是婚後被迫接受此事。
二、生母有婚内出軌前任想法
199?年姥爺重病卧床,我爸爸陪同生母回陝西照顧。期間,生母的前任已出獄,得知此消息來騷擾,目的再續前緣,此時生母是個有家室丈夫的人,我也已經出生,她仍選擇與之見面。會面期間,有随從遠走他鄉之心,隻是要求那個無名無份的男人幫我爸爸續弦。後因為什麼不了了之,期間發生的事,不祥。(以上均為生母親口承認,其他親屬也有統一口徑。但她不認為自己有問題,覺得給我爸續弦,便可心安理得随他人走)
本人認為:生母的不負責任思想,嚴重傷害侮辱我爸爸作為男人的尊嚴,感情婚姻都不是買賣,不是可随便交易的東西,更不是施舍,随便畫等号的。此不忠不義的想法令人發指。
三、生母把我當成她争強好勝的工具
1998年,我三歲,生母與我爸爸在廣州務工,一次在參加完小姨婚禮後,回家的路上意外發生車禍,爸爸當場離世,生母重傷康複後回到山東與家裡老人發生沖突,在我尚年幼對她沒有印象,陌生且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行拉扯,不顧及我的感受,強制隔絕與爺爺奶奶說話相處,稍有違背她的意願,便對我祖孫三人吼罵毆打。拉幫結派在村裡孤立我爺爺奶奶,在跟我親姑姑不和睦的王姑摻合下改嫁繼父,私自改我姓氏并遷走戶口,以報複失去獨子的老人,再失去唯一孫女。(爸爸出車禍前,生母就見過繼父了,也是王姑搭橋,但是她說是清白的,無從查證。後來也是因為如此,爺爺奶奶認為是生母害死了爸爸,才引發的家庭戰争)
改嫁到新村後,有次認親,因不願意開叫未曾謀面過的大娘,生母認為我讓她衆人前丢了面子,迎面而來給我便是兩個耳光。真的實在太疼了,我至今難忘。或許,就是從這時起,我對她的恐懼悄然而生……
四、生母夥同繼父踐踏四歲孩子尊嚴
1999年,我四歲,那年冬天特别冷,跟随他們乘坐綠皮車來到北京幺兒胡同租住四合院内一間小屋,以賣水果為生。三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一個被子隻夠蓋兩個人,我靠一個透風的軍大衣過冬,那時很小,心裡渴望睡在被子裡。白天他們賣水果,城管來了我跟着後面跑。
随着時間推移,繼父也變得不再像最初慈眉善目。有日夏天,忘了什麼事情頂嘴,繼父讓我赤身裸體在門口罰站,随後生母從院内水管洗漱完走過來問我原因,責怪兩句便進屋了。她說讓我說一句:爸爸我錯了,就讓我進去。
可能有人天生反骨倔強吧,至今也是這樣。不是我錯,絕不低頭,不哭不鬧就一直站着
。然後他們在房内竊竊私語什麼,突然關燈
。面對一片漆黑,我瘋狂敲門,求他們開燈,我不進去。
傳來一陣哄笑後,燈開了,我妥協了。罰站沒哭,卻在這一刻哭的泣不成聲。那時,我不懂什麼叫委屈,隻是無措而已。進屋後不停打自己、擰自己、掐自己,好像隻能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宣洩不滿。
忘了過了多久,被生母呵斥住,讓我擦洗睡覺。過程中讓我躺在床上擦拭下體。過後她把繼父叫來,以罰站恐吓強行讓我把腿分開,供他們觀察,一個孩子的下體構造。
這時候的繼父除了性格暴虐,并與其他惡念,但毒生母的邪惡已漸漸透出。
第一次搬家,從幺兒胡同搬到了北京中頂村一位老教授家的平房出租屋。我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玩,抱着鬧鐘滴滴答答等着他們醒來出去賣水果,我就不用蹑手蹑腳,怕發出一點聲音遭到打罵。
住這兒時有三件事讓我記憶猶新,一、繼父用小塑料凳直接打在我手上碎了,原因記不清了,大概還是因為頂嘴,從小沒錯不低頭的性子确實挨了不少揍,他們并不注重事實,認為我在挑釁父母威嚴。二、有次生母以累為由要求繼父給我洗澡,并強調洗下體,過後她還要再次跟我确認。這時的繼父仍然并無惡念,讓我自己洗的。但是毒生母真的惡心。三、當時住的地方離公廁要走過一條小路,黑燈瞎火,她從不陪同,好在沒事。
四、把我寄養在房東家一周,他們回山東跟我爺爺奶奶打官司要我的撫養費,一萬二左右,這筆錢應該是用來還債了,但生母說請律師打官司折回去了,她又說謊,那是在99年,需要一萬塊打官司?(她拿着我爸爸的死亡補貼當嫁妝,其餘的錢在我爺爺奶奶手裡沒多久被其他親屬搜刮幹淨)一群吃人血饅頭的人!!
五、我遇到鄰居猥亵,生母視若無睹
2000年,我五歲,當時來到北京後第二次搬家,從田教授的平房搬到了不遠處的大院裡。這裡住的人很雜很亂,隔壁鄰居老王,有兩個兒子比我大幾歲很早熟。
有次,他們帶着我去做客,老王突然詢問他們是否看顔色電影碟片,然後把我們幾個小孩趕出去。我不知道大人們在幹嘛,但是老王的兩個兒子說知道看的是什麼,因為早就偷偷看過了。或許,正因如此他們格外早熟,一次生母讓他們帶着我一起去超市買東西,路上他們強行把手伸進了我的褲子裡摸,否則不讓走,警告不許告訴家長。回家生母問我怎麼買個東西這麼慢,講明緣由,毒生母把我罵了一頓,責怪我不會好好跟哥哥們說着急買東西嗎。
在生母面前永遠都是我的錯,受别人欺負,他們都隻會說一句,咋就欺負你,不欺負别人,跟我說有什麼用。
後來,他們有次回老家想把我寄宿在老王家幾天,我死活不去,最後在别的領居家蹭飯幾天。
别人的父母也許是孩子的保護傘,而他們是我的深淵……
六、第一次回生母的老家陝西
2001年,我6歲,他們第一次帶着我一路颠簸回到生母的老家,二舅家做了一桌子飯菜招待,其中有皮蛋,我本想拒絕,但盛情難卻生母逼着我必須吃,實在吃不習慣我吐了,不出意外挨了一頓打罵。
次日清晨,我穿着姥姥還是舅媽給找的青色裙子,央求繼父舉着我轉圈,放下我後,繼父在我胸前捏了一把,說再大點就好了。這一幕被大舅看到,善意提醒的說了幾句,忘記内容了。随後,繼父惡狠狠的眼神一邊剜着我,一邊罵罵咧咧責怪着。(之後成長中有次堂哥也做過類似提醒,說女大避父,隻是我年紀小不懂親屬的保護)
這次之行,我見到了生母提起過的大姨,是她的堂姐。雙方聊天中,繼父讓我跑過去喊大姨“媽媽”,說叫她讓她給你錢,我聽命行事,跑過去對着大姨喊了聲“媽媽”,大姨說“我不是你媽媽,為什麼喊我媽媽?”我指着繼父說:“他說讓我喊你媽媽,說你會給我錢”。大姨很正直的說這樣會把孩子教壞的,繼父感覺丢了面子,對我又是一頓打罵。
六、受冷眼相待,讨好世人吃百家飯
2002年,我7歲,他們把我送回山東縣城封閉式武術學校上了半年,後來又回了北京。當時是學校最小的孩子,平時經常受欺負,放假在各個不認識的親戚中流轉,不讓我回家,防止跟親爺爺奶奶見面,那時被迫的谄媚讨好,導緻我成年後性格孤僻,不愛說話,讨厭虛僞,不想取悅任何人,真的想逃離世俗。
七、被迫住到一個強奸犯家,險遭毒手
2005年,我8歲,這一年《超級女聲》節目很火,我也認識了很多童年小夥伴,是記憶裡為數不多的快樂。
那時候,冬天我們都隻能去外面的澡堂洗澡,一次跟夥伴洗完澡後,新買的沐浴洗發用品丢失。回家挨了一頓罵,很難聽,生母讓我滾出去,當天被迫住到夥伴晴晴(化名)家。
晴晴因父母離婚被迫寄養在男主家的,這家男主人是我們從前的鄰居,因患有小兒麻批離婚後,以做報道社會捐助為生,他收養了一個女兒。平時,見到我們都拉着手一直摸,當時作為孩子沒多想,隻是以為叔叔熱情友好。
當晚這個惡魔睡外屋,我們三個女孩睡裡屋,我睡中間,半夜感覺被子被人掀開,突然醒了,沒敢出聲,他出去後我蓋好被子,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摸。
再後來我沒有去過他家,夥伴一直被看管的很嚴格,很少出來玩,他不順心意便會毆打兩個女孩,我幫夥伴逃跑過一次,但是她們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又過了很久,沒人見過他,街坊四鄰議論紛紛,得知了他被逮捕的消息判了20年,強奸幼女罪。從此,沒再見過兩位小夥伴。
八、生母出謀劃策,繼父強奸未遂
2005到2006年間,我10~11歲,生母懷孕了,和繼父有了自己的孩子,這一年他們待業。
生母懷孕期間異常暴躁,對我發洩無名之火,稍有不如她意,便對我一通侮辱性極強的辱罵,譬如:賤逼、浪逼、賠錢貨、不要臉、小浪蹄子……之類的,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已經非常習慣因為不小心打碎盤子這類小事遭到她毒打辱罵。仿佛沒有心一般,肉體也仿佛不是自己的,挨打沒喊過疼,最多堅持不住了一聲不吭默默流淚。于我而言,一天三頓打甚至比吃飯都規律,生母繼父為刀俎,我為魚肉罷了。
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懷孕後會罵這麼難聽,從前也隻是罵我:你這個八十歲、狗日的、黑桃心砸着吃、白眼狼、去死吧、活着是個禍害……等詞彙反反複複。
後來一天,什麼原因忘記了,她又掐着我的脖子按到床上,用力掐着喘不過來氣,咬牙切齒的沖着我說:“别看我懷着孕,想打你照樣給你一頓削死”。我當時特别想打她的肚子,這是我記憶中第一次反擊,奮力反抗她的胳膊。她起身後威脅到:“你個小逼崽子,跟我倆對打嘛,讓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信不信!”我也不甘示弱回怼:“你能怎麼樣,那你把我殺了吧!”
現在回想才明白,生母懷孕期間應該是跟繼父沒有夫妻生活,導緻内心缺乏安全感。我記得,繼父有段時間總是出去,生母還讓我跟着他,有次去了街上一家貓糧狗糧店,店主是個年輕女人,他們趁我不注意摟抱在一起,那個女人很主動,他們之間說了什麼沒聽清楚,好像是繼父對那個女人有什麼幫助吧。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他隻是讓我不要告訴生母,當時年幼沒有多想。或許,他沒有出軌,但生母懷孕期間,他們出現信任危機是真的。
直到有一天回到家,繼父把我抱到他腿上坐着,親我臉,我本能抗拒捂着嘴。生母就坐旁邊,笑嘻嘻的說:你爸爸這是喜歡你才這樣,你别動!讓他親!
我感到腿下被什麼頂着,于是摸了下說,這怎麼有根棍子,他笑的更邪惡:“你把我皮帶解開,手伸裡面摸摸”。我當時不懂,那是他的生殖器。
突然,生母從凳子上站起來,一聲不吭疾步跑出去鎖大門,我被震驚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着往出跑,結果她已經鎖上了。我被吓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以為她不要我了,拼命拍打大門,無人回應。
随後,繼父從裡屋出來,把我抗在肩上,任我哭鬧,一把把我扔在床上。我問我媽呢?去哪了?他不回答,自顧自的解開腰帶,脫着上衣,淫邪的笑着……
當時我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突然喊了聲:“爸爸”
也許,他想到了自己老家還有一個親生女兒,良心未泯吧,停下了動作,把衣服穿好。我當時還是非常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生母回來了,他們細聲交談。關于這件事她隻是搪塞了我幾句,我當時真的很白癡,内心害怕,但隻是認為母親抛棄我了,從未想過從小就叫“爸爸”的人會對自己意圖不軌。
過了幾天後,有次回家,看到生母在哭,我從來沒見過她哭的一把鼻涕 一把眼淚,這麼傷心。我問繼父:你是不是打我媽了,他說沒有。轉頭再詢問生母緣由,她隻是抽泣着搖搖頭說:“不能說”。我不耐煩的繼續詢問,她指着繼父:“你讓他說”!
繼父:你媽非得罵我是畜生……
生母:閉嘴!你就是個禽獸,她從三歲就叫你爸爸……
繼父:我是主犯,那你也是從犯,再說我也沒真的犯錯誤……
生母:我不會原諒你……
整個事情大概是這樣,我隻能想起來這些,當時要鬧離婚什麼的。後來沒過多久他們警告我把這件事忘了,否則就打死我。雖不明白為什麼,但為了少挨打我還是照做了。
在此之前他隻是喜歡捏我的手背和耳垂,作為一個十歲的孩子,完全不懂男女之事,我也從未對這個日常稱呼為“爸爸”的人有多餘懷疑。
再後來,這件事我忘了,因為真的沒多聯想,隻是當成他們之間的一次矛盾看待,在我眼裡他一直是爸爸的角色,因為生父早逝,我絲毫無印象。
又過了段日子對門鄰居報警了,來的帽子叔叔是我同學的爸爸,在此之前繼父已經聽到風聲,提前給我串口供。我當時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他隻是懇切的說讓我救救他,誰問什麼都說不知道就行了。我按要求做了,隻記得帽子叔叔說問不出什麼了。繼父過後把報警的鄰居罵了,我也跟着罵,當時覺得他是壞人,想毀了我的家。不久鄰居搬走了。
現在想想真的很白癡,分不清善惡,在禁锢的環境中生長,不被允許有自己的思想,直到現在将近30歲,才逐漸喚醒屬于個人的意識。
不久後繼父的女兒來北京了,比我大五歲,她好像知道了這件事,我隻記得有次哭着抱着我說:妹妹希望你開心,把不好的事情都忘了。再後來,姐姐态度大反轉,我不知道為什麼,對我總是敵對,言語譏諷挖苦。也許,她在我和她的親生父親之間做出了選擇,把我歸為原罪!
這件事很多當時的鄰居都知道,但是又沒有發生實質性犯罪,最後不了了之。隻是年紀太小我當事人并未多想,事隔多年後想起來,非常痛苦,難以接受。
九、進入青春期的我,變得更加孤僻
2006年,我11歲,弟弟出生了。我開始了上學時間外照看弟弟的日子。他們也開始開店做生意,生母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弟弟激發了她的母性,從此對我很少打罵了。反而繼父對我變本加厲的毆打辱罵,他狂躁的像個野獸。小學期間,我基本上不參加學校活動,像買校服、文具這些事也幾乎是能省一分是一分錢,因此我在學校即使努力學習成績95分以上,還是被同學看不起欺負。
從三年級開始騎車三四公裡去上學,也緻使違反了不讓騎車的校規,錯過了每年三好學生評選。到五六年級的時候經常跟班裡男孩子打架,已經忘了自己是個女孩。有次被欺負急了,第二天背了一把水果刀到學校,準備捅死欺負我的男生,或者我死,從那次之後才不被欺負了。
2007年,生母的前任女兒陶陶(化名)從安徽來北京,她17歲,我12歲。面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姐姐,我内心毫無波瀾。從前隻是聽生母時不時說起她沒有媽媽在身邊可憐,讓我感恩她把我帶在身邊,以此打壓讓我什麼都聽她的。
陶陶的到來,并沒有見到生母多欣喜。期間她們發生了激烈的争吵,陶陶覺得生母特别偏心,都是女兒,要我卻不要她。
相處期間,對我十分敵對,因此并未建立太多姐妹親緣。可是在我看來,她從小在親生父親跟前長大,身邊圍繞着親人,而我兩歲失去父親,孤苦無依,身邊一個親人沒有,到底誰更悲慘呢?
她不曾走過的這條路并沒有開滿鮮花,而是充滿荊棘。
一直到2008年,我13歲,很難熬,真的特别恨弟弟的到來,讓我的日子雪上加霜。早晨除了自己洗漱,還要照顧他穿衣服送到店裡,我再去上學。照顧他的時候不小心磕到,迎接我的就是毆打……
有次學校布置的作業太多,我放學直接回家寫作業了,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弟弟,到店門口時,繼父直接推了我一個踉跄,差點跌落三層台階,當着來買東西的顧客面對我破口大罵,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語……
我真的恨到了極點,甚至多次想下老鼠藥把全家滅口同歸于盡。聽到年幼的弟弟奶聲奶氣的叫我姐姐,一忍再忍……
毒蛇生母和毒蠍繼父對弟弟完全是另外一個态度,他有玩具、有零食、有新衣服,會帶他去拍照,哭了會哄他……
而我過馬路想牽一下生母的手都會被甩開,我們之間的親情沒有參差,而是壓根就沒有“親情”這個東西。
在此之前,我不知道什麼是父愛和母愛,他們經常挂嘴邊一句話:誰家的孩子不是一樣的過,我們小時候更苦……你真記仇,我還沒把你吊起來打,又沒把你打的缺胳膊少腿的……
直到看到他們對弟弟的态度,這一刻親情具像化了,原來他們不是沒有感情的動物,隻是關愛給了弟弟,邪惡給了我。
2009年到2011年,我14到16歲,終于結束了每晚咬着被角哭的日子,遠離生母和繼父。回山東老家上初中,這三年,基本住學校,周末回後爺爺家。除了性格孤僻喜歡獨來獨往以外,沒什麼事發生,學校條件很艱苦,但日子安穩,也沒遇到過校園霸淩。
初中後,我沒有按原計劃上高中,而是選擇了中專,成績屬于中偏上,除了偏科外,還有部分原因想快點參加工作。生母每次來電都說着陶陶的不是,或者誰的是非,課業壓力下又給我增添不少心理陰影,沒有什麼心情再念書。
2012年到2013年選擇了酒店管理專業在東營學習,很少再與外界聯系了,學校是軍事化封閉管理,按部就班過着日子。
十、實習期到正式參加工作
2013年10月,我18歲,開始實習生活,本來想選個遠離他們的地方,無奈被分配到北京酒店,這是一家結自助、零點、中式包房為一體的多樣化酒店。
不算高奢,但也是中端綠色餐廳,甚至連個客房都沒有。當時我在自助部門做電話預定接線員。生母和繼父仍然對我的酒店人員的身份非常歧視,偏見認為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職業。
他們沒有去過中端以上的宴會廳就天然愚昧無知的認為都不正當。
後來,工作期間一次偶然從電腦上看到一家計算機學校的廣告,讓我産生了學習想法。于是2014年帶着工作期間攢的一萬塊錢和生母給的兩萬多開始了為期半年的學習(這是她第一次給我這麼多錢,之前總說把我養這麼大花了幾十萬不止,我們後來争吵中算過一次帳,加上這筆錢不會超過五萬,她隻不過習慣了打壓我)
2015年畢業後,直到2019年我都在企業從事文員類工作,每月從三四千,到後來六七千不等,掙得不多,但每一分錢都是努力掙得。
2016到2018這個階段,我21到23歲,經同事介紹,認識并正式交往了第一個男朋友,為期兩年。本因童年的創傷,我想做個不婚主義者,曾經親眼看到繼父手裹着濕毛巾把生母按到地上往死裡打,這一幕幕在我心中埋下了恐婚的種子。而他的出現,讓我這個隻會工作的機器,開始渴望被人關愛,我非常認真跟他相處,想結婚,想擇一人終老。但分分合合,最後彼此還是回歸人海。有年輕不成熟的原因,也有很多外在客觀原因,還有我時不時的會破防。他生活在一個圓滿和睦的家庭,不懂我為什麼總是會突然流淚痛哭,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以至于最後不耐煩,直到我們分手。
2019年到2021年,我24到27歲,迫于每月兩千多的租房壓力搬到了生母住的單位宿舍房。
聯防隊大院,一幫廚師在這工作,宿舍也在這,除了生母以外都是男性。
三年來,在浴室洗澡時多次被廚師偷窺。睡覺時多次被繼父偷窺,有次醒來看到他坐在床邊。
睡夢時很多次感覺到有雙手在摸我,驚醒後,有幾次看到一個人影逃離,但他們都是穿的工作服,我不能确定是誰。跟生母說,她完全不在意,隻是一味的責怪我。
有一次頭上蓋着枕巾,一次頭上蒙着被子,醒來看着繼父在屋裡,我問他有人進來過嗎,他說不知道。
還有一次我看到床上有腳印,我問生母怎麼回事,繼父大聲呵斥:“别說别說了,該幹啥去幹啥去”
還有一次我在垃圾桶裡發現了被使用過的避孕套,當時沒多想,我以為是繼父和生母用的。他進屋後大聲問我是否翻過垃圾桶,我為避免尴尬說沒有。
後來這種事件多了,我不得不懷疑自己被侵犯過。找繼父和生母對質過,他們問我有證據嗎?一概不承認。
迫于生活壓力一直隐忍,直到2022年因疫情原因無法居住我搬走了。跟一家人合租三居室,我住其中一間,之後一年裡過的非常拮據。
直到2023年和認識了兩年半的現任對象同居住到一起。
在此之前的好幾年,生母多方給我物色家世好的人,都被我都一一拒絕了。
2022年間,二姨的朋友介紹了一位比我大八九歲左右的男孩子,陝西本地人,品貌性格都非常優秀,講話幽默也有修養,家世也好,父母是退休教師,家裡房産也多。但我深知自己的出身家庭遠遠配不上人家,面對他的熱情隻能冷漠處理,從不主動交流。
這樣的出身環境下長不出一朵小白花,我希望他遇到更好的人,不要與我這樣家庭的人有任何糾纏。我深知生母和繼父卑劣無恥,虛僞至極的品性,即使老了以後有所收斂,但劣根性在此。我不想,也不許因為我的原因,拉别人幸福和睦的家庭入水,我也不想他看到我不堪的半生。
現任對象是個孤苦無依長大的人,父母早年離婚都不在身邊,情感上我們會有共鳴,相互依偎,我真心希望能陪他到老。但是面對内心的這些痛苦,他作為一名男性,沒有經曆過,共情不了這份傷痛,隻能自己承擔。
我像個被打的千瘡百孔的篩子一樣,無法好好過這一生,無法活在當下,即使一刻不停的縫補自己,傷口還是在每個黑夜會撕裂開
崩潰和治愈間反反複複……
這世間有那麼多有趣的事情,美味的食物,秀麗的山河,也有給予我溫暖的人,但是我真的沒有能量回以同等的熱情。
對不起,愛無能。
35度的體溫隻是我活在這個世界的溫度,而靈魂深處早就躺着一局冰冷的屍體,那是距人于千裡之外的真正我自己。
既然一無所有,何必畏懼以後。
我既破碎不堪,何必維持虛相。
我沒有辦法再獨自承受這一切,我的靈魂沒有出口,傷痛無法釋懷,我欠自己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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