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外面是繁華世界
火車在淩晨六點到達邢台火車站,這次回家并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二弟,我決定一個人,悠悠的往回趕,一出站口,躲過蜂蛹而來的拉客司機,徑直拉着行李箱往北走,在寒冷中定睛看了一下方向,家鄉的車站還是熟悉的模樣,我知道北頭有雜糧煎餅攤,一年四季都照常出攤,周圍總是等待着購買者。剛剛在火車上的溫暖,瞬間被故鄉的寒冷驅趕的蕩然無存,我需要找一個地方打開行李箱,把我的帽子圍脖拿出來,這樣應對一會在公交車上的寒冷,順着記憶的道路,拐過一個彎,就是公廁,這時候隻有在這個避風的人少地方,整理一下自己一路上憨睡後的妝容,這是我每次走這個車站的習慣,洗把臉,整理一下自己,拿出準備好的毛線帽子圍脖,把自己武裝起來,故鄉的寒冷是在預料之中的,收拾完畢,才不緊不慢的往中央站前大街走去,我知道,時間還早,即便是到了汽車站也走不了,首發車要七點,穿過馬路,從一排排的亮着的燈光裡,看清那些是小吃店,在這樣嚴寒的冬日早晨,開門營業的僅有三四家,我繞過第一家,恰好第二家的女主人出得門來邀請過往的客人,便随之走進小店,店面不大,賣的東西不少,在一個角上擺放着四張張桌子,靠門口處支着一個桌子上面兩個大鍋,一個大鍋裡燒着一鍋夾馍的肉,另一個是雞蛋花幹,在靠門裡面一個桌子上擺着一面案闆,上擺放一摞摞燒餅,最裡面有一個燒稀飯的大燒鍋,另一半的空間都是食品飲料櫃台,原來是個開食品店的,加上了小吃攤,一進門男店主便告訴我,把行李箱放在門口處就好,詢問我吃點什麼,看了一下四周,有兩個顧客在吃,一個裡鄰近的男士在吃馄饨,另一個看不清,大早上我是不願意吃鹹的,我需要一碗小米稀飯,這是我早上的習慣,再來一個雞蛋花杆夾馍吧,不一會就上到面前,從昨天晚上就沒有吃飯了,肚子餓的咕咕叫,就着端上來的小米稀飯,狠勁的喝起來,隻有這滾燙的稀飯可以驅趕走極不适應的寒冷,隻是那個雞蛋夾馍實在是不堪入喉,即便是我饑腸辘辘,也是,難以下咽,最後還是剩下了,女主人從外面回來,看到我喝稀飯起勁,歡喜道,今天的稀飯真是不錯,一會兒我也來一碗,我笑笑,心想,你咋不問問,你的馍咋樣,結賬時候,男店主,問道,咋樣 吃好沒。我在舌尖上滾來滾去的話還是婉轉脫出,“很好的,如果你把燒餅加熱道脆生生的就好更好吃了”。“哦,你喜歡吃硬的呀,不早說”。回道。
拉着行李,在天色朦胧中往前面的汽車站走,僅僅一百米的路程,不急,隻是在這個冬日早晨裡我再仔細欣賞一下這幾年的車站變化,汽車站外冷冷清清,好似少了那些黑車拉客司機,顯得極其冷清,記得那一年夏天回來,同樣來到汽車站坐車,剛到站前廣場,遇到一個站外拉客拼車的司機,我僅僅詢問一下,邊拉着不放人,當即我拉下臉來,大聲呵斥,大庭廣衆之下強行拉客,難道車站就這樣混亂嗎,沒有管理嗎,那時候,大部分的客車都遷移到另一個車站,這裡僅剩下一小部分各縣的交通車,由于客少緣故吧,管理上都已經撤離,出租車,黑車甚是猖狂,後來我進的占内,向站内工作人員陳述了情況,希望車站合理整治,車站,本是一個城市的窗口,标識着整座城的文明。從此以後我改坐高鐵,幾年不再回這裡。
如今我的生活慢下來,我也開始走出家門,探尋外面世界的繁華,在慢車中品味每一個角落的滋味,想不到車站的那些班車又重新搬回來了,據說,搬離後人們都嫌棄離車站太遠不方便,更有在外的家鄉人,找不到地方,于是,重新搬回。
不到七點的早上,天色在朦胧中越來越亮,我進站後對服務員說前往馮村,值班人員往前面一出口指去,“那邊柏鄉,甯晉,都可以”。在閘機口,坐着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人,嘴裡喊着開往各縣的地名,我說明前往地方,她卻攔住我,“你坐柏鄉的吧,這一趟早發車,隻是還不到時間,在站立等一等吧,出去也是冷”。好似被這話溫暖了一下,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等待,直到她在哪裡呼喚,“柏鄉的可以走了”,我才趕緊拉着行李箱,出的閘口,就着昏暗的站内的燈光,找到一輛上寫邢台——柏鄉,看到司機在座位上翻看手機,雙腿翹在方向盤上,我上前敲敲門,詢問,是這趟車先走嗎,随後,我問到,“行李箱放下面還是上面”,“随便”,回答。既然這樣說了,我就把行李箱帶上車位,想着應該是第一班車,沒有那麼多人,不會坐滿。
果然直到開車一共上了四個人,兩個和我一個地方下車。心裡暗自竊喜,有個共同下車的伴,甚好。車子準時七點發車。就這樣車子在能夠看清了周圍一切時,開始緩緩駛出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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