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也是冬天，也是春天》：鐐铐鎖不住自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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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鐐铐，人們大概會想到深陷被束縛，被桎梏失去自由的種種困境。

的确如此，這種鐐铐可以分為能夠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兩種。

能夠看得見的鐐铐，當然是指在現實生活中人為地被铐上手铐或腳鐐；看不見的鐐铐，那就是人們從精神上想要擺脫的無形的鐐铐。

在讀了遲子建的散文《看見的和看不見的鐐铐》頗受感動，循着作者的腳步，在俄羅斯的聖彼得堡、托爾斯泰莊園，去尋找作家曾經的生活軌迹，欣賞他們所取得的輝煌的文學成就，領略他們看得見和看不見的鐐铐。

看得見的鐐铐

俄國著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文學成就卓著，卻一生坎坷。“是與疾病、貧窮和苦難抗争的一生。他活了六十歲，他人生的天空，烏雲籠罩，可他将那隻蒼涼的筆，化作閃電，為我們呈現了一個風雲激蕩的世界——《白癡》《被侮辱與被損害的》《罪與罰》，哪一部不是燦爛的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本人有癫痫病，從九歲第一次發病開始，一直伴随了他的一生，經曆了無數次的發作，飽受病痛折磨。

他16歲母親病逝，18歲父親去世，好在他有自己的追求，飽讀詩書，又頗具文學天賦。他的處女作《窮人》一經面世，既獲好評，别林斯基稱他為“俄羅斯文學的天才”。

然而，他因為牽涉參加反對沙皇的革命活動而被捕，并被判處了死刑。有意思的是，在執行死刑的前一刻被改判為流放西伯利亞。

遲子建這樣寫道：“我看到了一副鏽迹斑斑的腳蹽，他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四年苦役生活的見證。他戴着它，寫就了《死屋手記》。任何描寫苦難的文字，在這副腳鐐面前都會黯然失色。這副腳鐐，如歲月的風鈴，帶給人無限的傷感。腳鐐囚禁了他的腳，卻沒有縛住那顆自由的心”。

苦役期滿，繼續在西伯利亞服兵役，前後十年之久。回到彼得堡，他重新開始了文學創作活動。

作家發表了第一部長篇小說《被侮辱與被損害的》《罪與罰》《白癡》《群魔》《卡拉馬佐夫兄弟》等著作。

可惜的是，在寫作的過程中，因為筆筒掉到地上，在搬動櫃子的過程中造成血管破裂去世。

“陀思妥耶夫斯基所生活的時代，聖彼得堡隻有八十萬人口，而為他送葬的足足有八萬人！他了解底層人民的疾苦，用作品控訴社會的不平，人民才如此地愛戴他”。

看不見的鐐铐

作者舉了兩個例子，一個是普希金，他也有反對沙皇，反對農奴制，曾經被幽禁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他為了捍衛家族和妻子的名譽，與法國人丹特士決鬥，飲彈身亡。”，

他也算是真正的勇士，“他掙脫的是生命的鐐铐。當名譽和尊嚴受到損害時，他甯可用鮮血祭掃他的青春，這怎不叫人為他生命的純潔和豪情而贊歎呢！”

另一個是托爾斯泰，他出生于貴族家庭，享受着至高無上的榮譽。但是，他最終離開莫斯科，去到鄉村生活。他的一生“都在試圖掙脫一副無形的鐐铐的束縛，那就是他一出生就加在身上的貴族的鐐铐，他在不斷地譴責自己的過程中，使作品走向了博大輝煌”！

我尤其喜歡文章的結尾，摘錄如下：“這些偉大的作家，因為有了溫暖的、濟世的心，有了高貴的、不屈的靈魂，不管是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鐐铐，都無法桎梏他們，因為他們的心沒有牢獄，海天一般廣闊，長風一樣自由！鐐铐在他們眼裡，不過是發生了日食和月食的日月，盡管表面陰影重重，但其内裡，卻是通體的光明和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