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如令

    立秋不到一周,雖然還是三伏天,太陽似乎收斂了火辣勁,照在身上不再刺啦啦的生疼。

    早上走在河堤上,膝蓋涼飕飕的,明早要換上長褲或都長裙了。到了一定年齡,對冷暖,饑寒更敏感了。

    陽台上曬着的蘑菇蔫巴得隻剩一小半,早上密密麻麻鋪滿的簸箕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大正午的樹蔭下,竟然坐着幾個乘涼的人。幾天前是連人影都看不見的,又悶又熱的,誰敢在外面呀?

    知了也不大聒噪了,不像幾天前像,從早到晚,甚至半夜三更,耳根子清淨不了,樓下就是公園,知了們聲嘶力竭無休止地鳴唱。有時候實在不堪其擾,尋聲而去,知了竟然趴在窗戶上,鼓着胸,顫抖着屁股高唱,聲音越響,屁股撅得越高。彈彈紗窗,戛然飛走,應該等它把這一句唱完再彈的,有點打擾它的發揮了。

    太陽仍明晃晃的照着,但總覺得,有那麼一絲寬容和松懈,大地顯出靜氣。就像球場上的少年,賽完一局,在邊上或坐或站,或拉伸或運球,看球的人,也不再真挺挺地站着,舒口氣活動活動。

    天藍悠悠的,又高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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