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讀本書】《十三邀4:這樣的時代,有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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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介紹】

《十三邀4:這樣的時代,有這樣一個人》,作者許知遠。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21年1月出版,共16.9萬字。

許知遠,1976年生,2000年畢業于北京大學計算機系微電子專業,現供職于《生活》雜志,單向街書店的創辦人之一,曾任《經濟觀察報》主筆,英國《金融時報》中文網專欄作家。曾出版《青年變革者:梁啟超》《那些憂傷的年輕人》《中國紀事》《我要成為世界的一部分》《轉折年代》《納斯達克的一代》《昨日與明日》《思想的曆險》《新聞業的懷鄉病》《這一代人的中國意識》《醒來:110年的中國變革》《一個遊蕩者的世界》《時代的稻草人》《遊蕩集》等。

這一輯的訪談對象有:葉準、蔡瀾、王石、汪建、馬東、羅振宇、王小川、劉暢、薇娅、李誕,以及深夜情感電台的三位主持人、二次元的一群年輕人。

【閱讀感受】

1.

“這樣的時代,有這樣一個人”,從這一輯的标題,就可以看出許知遠的用意。他是想透過一個個采訪對象去展現一個個時代主題、一個個時代現象。

正如馬東在訪談中所說,“你可以把顆粒放大去看,但你一定要把這個顆粒放在時代裡面去看。就像你看一條船,一定要把這條船放在河上去看,要知道它是河流裡面的一條船”。

于是,我們看到:

王小川:“我是機器和人工智能的帶路黨,我們的時代來了”,“編程是把自己的思想通過技術注入到另一種生命裡去”。

薇娅:“我不覺得自己是傳奇,我是時代的造物”,“永遠活在一個緊迫的當下,我得站起來跑”。

劉暢(劉永好之女):“不介意别人說我是富二代,但"有錢"這個概念太單一了”,“巨大的金錢不是我的後盾,而是我的社會責任”,“我的骨子裡還是想做一個漂亮老闆娘,拿把刀”。

王石:“對于目标,我是個悲觀主義者”。

羅振宇:“過去的知識是一種權力,現在我們把它當作一項服務”,“理想主義是我們青春期的孔雀羽毛”,“所謂的工匠精神,就是公開自虐”,“我不是把知識實用化,我是在把知識趣味化”。

蔡瀾:“做事情要快活,很好奇地把這一生活完”,“人生有煩惱是因為你很貪心,A和B你通通都要”,“這麼辛苦,吃一頓好的可不可以”,“學習怎麼活很重要,學習怎麼死更重要”。

馬東:“新鮮的邊界會讓我有幸福感,但我的底色是悲涼”。“有價值觀的沖突,就會自發地産生内容”,“看得破的都不是紅塵,紅塵本來就是破的”。

李誕:“我想活在淺薄裡,随時準備好煙消雲散”,“我是真的享受這個時代,我不想去浪潮中做水花”,“我是靠别人喜歡賞飯吃的,任何評價我都能接受”,“我現在追求的人生境界,就是你一看我你就笑”;“很多人都稱呼它為沮喪,對我們來說就是生活”,“我想活在我的寫作裡,幻覺就是我的逃生艙”。

二次元的那群年輕人,“看漫畫,也能夠思考世界”,“重要的是這個愛好能讓人年輕”,“無法改變,不想接受,就選擇吐槽”,“我們比父母那代人勇敢”。

無論是經曆,還是價值觀,每個采訪對象都有其特點和個性,有其自己鮮明的見地,也都不憚于自我暴露。這也越發折射出了這個時代的多元繁複和千姿百态。

2.

在閱讀過程中,在這一輯的采訪對話中,最讓我感觸的是許知遠與馬東、李誕的對話。更确切地是說,是将這兩組對話放在一起來看,就會看到了這三個人底色的不同,而這種不同是因為對話的相互碰撞越發清晰起來的。

許知遠與馬東、李誕的對話,談話的雙方都在輸出自己的見地,對世界、對衆生、對文化的看法。他們彼此的觀點是有沖突的,這種沖突無所謂對錯,隻是出發點不同,視角不同。而且,也正因為有碰撞、有沖突,才真正體現出了其中的深意。比如,為什麼馬東說他的底色是悲涼。

馬東說,悲涼是成長過程中,閱讀帶來的,是看《紅樓夢》看的,《紅樓夢》給人感覺就是很華美而悲涼,“那時候過的瘾就郁結在心中,獨自悲涼”,“後來它成底色了,所以我看到那些特别積極地面對人生的人,就老想樂”。“什麼叫悲涼?積極樂觀的人不能理解什麼是悲涼。悲涼就是無從反抗才叫悲涼,能反抗就不叫,看得破的都不是紅塵,紅塵本來就是破的”。

随後馬東沖着許知遠說,“本質上咱倆是一樣的,你表現為憤怒,我表現為悲涼,我的底色是悲涼,所以才覺得,至少新鮮的邊界會讓我有一些幸福感,多巴胺會旺盛一點。”

而許知遠說,“你知道我們的區别在哪兒嗎?我本質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人,是真的相信進步論的人,所以我會反對這一切東西。”

馬東随即說,“對,這是咱倆正好不一樣的。人都是補充自己。我就努力做點娛樂去抵禦這世界的無趣”。

而同樣混迹娛樂中的李誕,更習慣地去對意義進行消解。他說,“鏡頭給我了自由,舞台給了我自由。舞台歸根結底就是幻覺,戲劇、鏡頭都是幻覺,我享受這個東西,我不用負責任”,”我特别希望活得流于表面,不希望還有什麼更深刻的東西。”,“我覺得憂傷不牛,悲涼也不牛,牛在于你真的做出東西來。如果說創作作品的話,牛在于你真讓人喜歡,讓人開心,我覺得這些是有價值的,享受憂傷、底色悲涼都是自我感動。”

在和馬東、和李誕對話時,許知遠也在輸出自己的觀點。這一點,在和李誕的對話中更為明顯。在對話中,李誕多次反客為主,屢屢反過來追問許知遠,好像許知遠成了他的采訪對象。許知遠因此也在不斷地反省,“為什麼我這麼一個享樂主義者,會給大家苦大仇深的印象呢?”

正如李誕所說,“談話這是這樣,最好的談話者就是像鏡子一樣”,許知遠也承認“我們的談話也幫助我了解自我”。

身處談話中的雙方是這樣。而我們身為讀者,把自己放進去,不也和照鏡子一樣嗎?許知遠談他采訪時,“在他人的故事中,我體會另一種生活”,讀此書時,我也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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