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
—— 夢裡出現的人,醒來就應該去見他
這晚夜很靜,徐歡做了個夢。夢中有一片桃花林,眼前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藍白色的校服,修長的身材格外想引睡夢中的女子看清他的臉。徐歡放開步伐,展開了這個虛幻的追逐,卻怎麼也碰不到,無奈之下,閉眼苦笑,轉身以待離去。突然,少女微涼的唇瓣被蜻蜓點水般吻住,徐歡還沒來的記睜開眼,眼前的人就不見了。半夜,徐歡醒了,沒有起床氣的她卻格外煩躁,仿佛十分留戀夢中的感覺。翻開初中畢業時的相冊,少年溫暖而又燦爛的笑容與夢中的那張臉十分吻合。徐歡帶着有些嗚咽聲道:“程澤,我想你了”
初中時,徐歡大部分時間一直都是老師眼中的三好學生,同學眼中的乖乖女相貌并不出衆但卻十分耐看,輕微近視,架着圓形眼鏡,臉蛋白淨,笑起來十分甜美可愛。直到初三那年,班裡轉來了名叫程澤的新同學,徐歡第一眼見到他時,陽光明媚,歲月靜好,男生笑起來一口虎牙,十分帥氣,在做自我介紹時,迷人的桃花眼中藏有笑意,舉止十分大氣,從容不迫,下台時目光掃過班上同學,當徐歡的眸光與其交彙時,在那個瞬間,心跳加速,耳尖微熱。窗外的微風拂過徐歡的八字劉海,少女清楚的知道,不是風動,是心動。
大概是從第一眼見到程澤時起,徐歡心裡就種下了暗戀的種子,課堂時間除了聽課外,徐歡眼邊的餘光總是不由自主的偏向程澤,。一次看着少年認真解數學題的摸樣,出了神,下課鈴聲都變的不再刺耳,男生擡頭,徐歡的眼神卻沒有躲閃,程澤有些疑惑不解。徐歡内心竊喜隻和他隔着一條走廊的距離,本來對待同學不太熱情的她,卻一下課就在走廊那邊晃悠,一來二去,和新同學的關系混了個半熟。在初三下學期,徐歡非常感謝班主任讓她和程澤同桌,然而程澤相貌出衆,也有不少女生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但他都是禮貌拒絕,原因都是學習為重。徐歡在班上的人緣不是特别好自從和程澤成為同桌後,時常成為課間女生議論的對象,有時會傳進徐歡耳中,但她卻一點不在意。早自習下課後,班上的同學都倒下睡覺,徐歡卻困意全無,托着臉欣賞程澤的睡顔。一次,被旁邊的人抓了個正着,徐歡做賊心虛般閉上眼睛,假裝睡覺。程澤無奈的輕笑道:“傻瓜,我都看見了”
回憶像詩行,如果可以,徐歡甯願自己沒有向程澤表明心意。臨近初中畢業,徐歡在一張寫滿自己心意的信紙後繪上一朵桃花,還花費幾個夜晚抄寫《上林賦》,但是徐歡卻沒有寫下落款。
畢業那天,徐歡怎麼也找不到那些信紙,在樓梯間,看見幾個化着妝的女生紅着臉向程澤遞情書,在一個女生手中看到自己熟悉的信紙時,遠遠望去,關系十分暧昧,十分般配。在拍畢業照時,徐歡強忍着,看起來十分自然,拍完照後,迅速離開了她學習了三年的地方。在QQ群中,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程澤有了女朋友,不是本校的,垃圾桶裡好多表白的信紙……。小道消息很多,但徐歡隻記得這幾句。回到家中,徐歡拉黑了關于他的消息躺在床上,抱着抱枕,裹成細細小小的一團,忽然覺得好累好累,眼睛裡一直有東西,噗嗤噗嗤的掉落下來,一顆一顆,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肯停歇,這晚不知道睡着沒有,也許吧,早晨起來,枕套全濕了大半。
徐歡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夢中見到這個人,有一種說法是:夢到這個人,說明這個人已經忘了你,想到這裡,一種苦澀的情緒如毒蛇一樣纏綿在心頭。整理好思緒,打開手機,看着空白的對話框,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釋懷,真沒用啊。
又到了開學季,徐歡對于這高中生活卻沒有以往那麼期待。陽光透過淡淡的雲層,紛紛揚揚的落在了樹枝頭,看着同齡人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旁邊有男生幫提行李,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說着笑着,操場上有三兩人成群散步的,籃球場上時不時傳來口哨聲,進球的歡呼聲。徐歡感受到了新環境的熱情和青春,又覺得自己似乎不屬于這裡。過了幾天,徐歡在這個學校也找到了自己的好朋友,也有聊不玩的話題,似乎又回到了初中快樂的時光。
那天,在生命裡本該是平淡無奇的一天。徐歡和幾個朋友一起在操場上散步,那邊有一個藍球場,有人喊出“程澤”時,她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藍球碰撞地面的聲音。
她甚至不敢回頭。
如果是那張臉。
如果是他。
她怕自己又會重蹈覆轍,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刻 ,一顆心髒隻上天堂,又下地獄。在很多個日夜,讓她夜晚情緒崩潰,夜裡失眠,讓她以為不會再見面的人,再一次出現了。餘光望去,修長的身材,結實的肌肉,明媚的笑容,投籃時帥氣的身影。是啊,他站在人群中還是那樣耀眼,再見又能怎樣了?徐歡整理好清晰轉身想要離去,突然一顆籃球滾到腳邊,“同學你好,可以幫我撿下球嗎?”,徐歡聞聲,極力克制壓低聲音道:“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聽罷,程澤眸子灰暗,十分失落。一行行人走上教學樓後,徐歡腳步放慢,不知不覺落在了後面。她回頭,天色漸沉,籃球場上的人漸漸離去。
到了周末,徐歡處理完作業後,閑暇間打開手機,忽然發現聯系人有個小紅點。徐歡點開,來者說明是“桃花還會開嗎?”心中湧上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從未體會過,似春風拂過,又似熱流,暖暖的,想笑又笑不出來。鼻子有些發酸,徐歡同意好友申請,點開圖像,确定這個人是程澤後,眼角滑下一滴眼淚。随後一個語音電話打來,淚水想失了堤的河水,傾訴着委屈與思念,男孩帶着顫音解釋着,安慰着,“傻瓜其實我知道,你的字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第二天,程澤更新了一條動态,配有手寫《上林賦》的照片,字體清隽有力,字字用心,文案是“桃花開了,重要的人已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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