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關于我的故事

風語閣176期作業主題,微小說反寫,後者倒情節或倒思路寫。煙火易謀生正寫《這一生,關于你的風景》,本文反寫。

“李小晚,你願意嫁給謝星辰嗎?愛他、忠誠于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當我說出“我願意”三個字時,我已經淚流滿面。我終于穿上婚紗,嫁給了我的白馬王子。 我的幸福來得太不容易了,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從哪裡開始呢?要不就從我的職業、我的夢想開始。我的眼角又有淚了,我不知道那是她的眼睛流出來的,還是我的。

1.

我叫李小晚,職業呢?就算是按摩師。小時候玩皮與男孩子打架弄傷了眼角膜而失明。我爸沒有錢給我治。這可咋整?本來就不怎麼漂亮的女孩成了殘疾,一輩子都嫁不出去。這不,連我媽都吓跑了。準确點講她是以打工掙錢為我治眼睛的名義出去,之後就再沒回來過,這麼多年沒往家寄過錢,别人問我媽媽,我就說死了吧。好在,我的腦子還算靈活,我爸送我到盲人按摩店學習,我便成了一名按摩師。

2.

我本想就這樣終其一生,直到謝星辰的出現。那是一個冬日有陽光的溫暖的午後,我計劃去希望巷的特殊學校學習,可走到繁華的商業街卻迷失了方向。唉,作為一個瞎子,迷路是家常便飯,我已經習慣了,隻是人多的地方太難走了,好不容易躲過了盲道停放的自行車,還得穿過馬路到對面去。在一個十字路口,我聽到了刺耳的刹車聲。接着聽到一個男人罵了一句,“媽的,找死啊。”

我愣在原地,不知該往哪兒走才是安全的。刺耳的鳴笛聲一陣高過一陣,我更慌了,一動不敢動。第六感官感知,有人向我走來,接着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跟着我,現在是紅燈啊。”他一邊把我往一個方向拉,一邊跟人喊:“對不起啊!”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道歉?我的注意力都在他溫暖的大手上。那一刻,在這座城市,他就是我頭頂的太陽。

“你沒事吧?”他關切地問,聲音非常有磁性。

“我...我沒事,謝謝你。”我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緊張。從來沒有男孩子牽過我的手,除了我爸。

“别客氣,對了,你去哪?現在是紅燈,剛才太危險了!”他的語氣裡帶着驚魂未定。

“我本來是要去希望巷的,但是...我迷路了。”我苦笑着說。

“呵呵,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正要去希望巷呢。一起走吧,我帶你去。”他說。

“好。”我回答,心裡想着,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一刻了。

3.

他告訴我,他叫謝星辰。星辰,這名字真好聽,我想起了我沒瞎時,我媽沒跑時,夏天夜晚帶我看到的星空。我不知道謝星辰怎麼會喜歡一個瞎子?可能是因為女孩子看不見,無助時有幾分楚楚動人?但我是從他牽我手的那一刻就心動了。雖然我不曾見過他的樣子,但那一刻我的心在怦怦跳。

希望巷特殊學校,那天患者不是很多,謝星辰當了一回患者。他說我的手法太好了,按得寸骨寸節都是笑的,我不明白骨頭怎麼會笑?謝星辰說我是傻瓜。

看着我們成雙入對,我爸說,是老天爺開了眼,他哪裡知道,這是希望巷賜予我們的緣分。

謝星辰一有時間就帶我去希望巷,美其名曰讓我記住當時的心動。我當然是求之不得。

那天我們又去了希望巷,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我聞到了淡淡的玫瑰香,接着響起了小女孩的聲音。

“哥哥,買束花給漂亮的姐姐吧?”

“好啊。”謝星辰爽快地答應。花遞到我手裡,我握緊了他的手,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男孩子送給我的花,我真的好開心。我忽然好想見到他的模樣。

第二天,我去找了主治醫生李明,他是我的堂哥。春天還有幾分寒氣,他卻手裡搖着個扇子,慢騰騰地問我:“妹子,怎麼了?”

我忐忑地說:“大哥,這次,你一定要治好我的眼睛。”

過了兩秒鐘,他說:“治你的眼睛,得有人捐獻眼角膜,再等等吧。”

等什麼呢?我不知道。我聽到他放下扇子,翻着什麼文件。我努力平複心情,他的答複和以往不同,或許,真的有希望了。

4.

我真的好想看到謝星辰的模樣。我想看到他吃着我做的番茄炒雞蛋的樣子。我想知道總給我溫暖的兩個光影,哪個是太陽?哪個是他!從醫院一回到家,我就打電話給謝星辰。“謝星辰,我好激動,我的眼睛,可能能治好。”他聽着我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了。”那一刻,我真的太幸福了,幸福得有點忘乎所以,也沒想想他怎麼會知道。

5.

我的眼角膜移植手術很成功,紗布揭開的時候,我望着太陽,很亮,照在皮膚上很溫暖。可是,怎麼有些刺眼,我的淚從眼睛裡滾落,好大好大的。謝星辰幫我擦掉,我看清了他的臉,白白淨淨,濃眉大眼,眼神裡透着善良,和我想得一模一樣。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似乎害怕一松手又變回了原形。

第二天,謝星辰說希望我能夠去參加一個親人的葬禮。一個親人?他說是的。

在醫院的一個星期,怎麼我家門前搭起了靈棚?風刮進我的眼裡,刺骨地疼,我拼命奔到近前,一張熟悉的照片,正沖着我笑,怎麼是她?我恨她,在我心中從我失明的那一刻起,她就死了。我調轉頭往外,我不給她送葬,怎奈不争氣的眼睛汩汩流出鹹鹹的液體,一直淌進我的嘴裡。

“小晚,你去哪?”謝星辰一把拉住我。

“愛去哪去哪,反正我不給她送葬。”我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想為她流淚,可怎麼也止不住。

“你的眼睛不疼嗎?”

“不疼,我心疼。”我竭斯底裡地嚎叫着。

我媽她這麼多年沒攢夠給我治眼睛的錢,自己卻得了絕症,我去找李明治眼睛的那天,其實她就住在醫院,她拒絕治療,卻簽了眼角膜捐獻協議書,所有人都知道,隻有我蒙在鼓裡。

我返回母親靈前,卻異常地平靜。跪下磕頭的那一刻,我看到有一個影子,跟着我一起磕頭。在我看清她的臉時,我忍不住嘻嘻笑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中邪了,包括我爸。

老輩人說得沖喜,謝星辰向我求婚了,我說我媽剛死,我怎麼能這樣不孝?不争氣的淚水又奪眶而出,我爸說,你的眼睛都高興地流淚了,就答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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