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養隻鬼： 第三章 燒紙燒出個鬼（26）

不知道你們上學的時候，校門口有沒有這樣一幫人。吊兒郎當的學生勾肩搭背，自以為酷帥，聚在一起。嘴裡叼着煙卷，張口必帶着髒字。偶爾有一天會跑來一位“社會大哥”站在C位。他們仿佛見到了上級派來的欽差，點頭哈腰，奴顔婢膝。其中，那位接引了“欽差”的少年，脖頸比平時挺高了幾分，說話的調門也響了幾個八度，一副“咱有人”的漢奸樣。

他們如何結識這位“社會大哥”的呢？根據物理學“同性相斥”的原理，他們本應該互相嫌棄才對吧！然而事實是，每一所學校門口的小團體，都會有“社會大哥”的身影。

趙曉紅在齊都市遊蕩的時候結識了一位社會大哥，“虎哥”，并加入了虎哥所在的小團體。

這是一群處于社會底層的小混混。但他們以社會人自居。當然他們還沒有資格用梁山好漢那種響亮的名号。他們随意給自己取一個簡單的綽号。有的體現身體特征，比如“麻杆”、“卷毛”、“刀疤”，有的直接從名字裡面摘出一個字，比如“徐三”、“強子”、“小帥”。

“虎哥”本名是否帶一個虎字，無關緊要。一幫小弟都叫他“虎哥”。趙曉紅加入時，大家叫她“紅妹”。小團體裡不隻趙曉紅一個女生，但趙曉紅很快便成了中心。趙曉紅又找回了小學時期的感覺，男生把她圍在中間，她像個公主一樣被寵着。

虎哥也許真有領袖一群猛獸的實力。他們這個小團體在南郊一帶有了一些名氣。

然而名氣不能當飯吃。虎哥這幫人的家境比趙曉紅好很多。但是，錢依然是困擾他們的主要問題。他們大多出身工人家庭，溫飽雖然無憂，但家庭普遍都不富裕。他們抽煙、喝酒、逛迪廳，每天花銷并不少。一旦揭不開鍋，他們不得不用一些并不光彩的手段搞點外快。但這不是長遠之計。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虎哥決定去南方尋找機會。很快，虎哥從南方背回來一個大大的旅行包，裡面裝滿了秒表、電子表、遊戲機。趙曉紅跟着他們開始走街串巷，兜售這些電子産品。

虎哥負責去南方進貨，趙曉紅他們負責滿大街兜售産品。電子表、香煙、服裝、打火機、錄音機、磁帶、光盤……虎哥拿回來什麼，他們就賣什麼。

那段日子，趙曉紅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收工之後清點花花綠綠的鈔票。她按金額大小分門别類，一張張鋪展得平平的，邊邊角角都整理的闆闆正正。整齊地疊成一摞，用橡皮筋紮成小捆，然後碼成小垛，最後用報紙包裹起來。

看着桌子上整包整包的鈔票，趙曉紅興奮得滿臉通紅。

掙錢原來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