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衆生曲 第二章 神州傳聞

　　大人物謀權，小人物謀利，而底層人物隻能謀生！

　　池雲城，普濟堂藥鋪内，熬了一夜的易無憂和往常一樣來給妹妹易纖凝抓藥，順便打探打探最近神州有什麼新奇事，或者說有什麼發财的好路子！要知道在池雲城消息最多最雜的兩個地方就是酒樓與普濟堂藥房。酒樓呢，是南來北往客商的聚居地，瓦舍勾欄，消遣之所亦是消息中心，天南海北的奇聞異事在這裡被大家相互傳送，真真假假，誰也道不清。藥房本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地方，為何也能打探消息呢？畢竟誰會沒事整天待在藥房裡談天說地！隻因這是普濟堂藥房！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神州浩土之上除了萬寨峰沒有，但凡是個城池就有普濟堂！傳聞普濟堂背後的東家是赫赫有名的奉月島，在神州浩土之上，處處開花的除了普濟堂，還有宴神樓！但宴神樓這種地方，你不揣上幾片金葉子是連門都沒資格跨進去的，而一片金葉子抵得上尋常百姓家兩三年的收入了，這種地方，對于易無憂來說，那是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易無憂看着正在抓藥的夥計，打趣道:“德福，我看城裡别家藥鋪是門可羅雀，就你家藥鋪那叫一個熙熙攘攘，和我說說，是不是有什麼秘訣啊？”說罷，易無憂就把腦袋湊過去了。

　　德福一邊抓藥一邊湊上身回道:“當然有秘訣了，怎麼，你想知道？”

　　易無憂道:“瞧你說的，誰還嫌銀子多！要不你給我透露透露，等哥哥發了财，買下這普濟堂，讓你當掌櫃，怎麼樣？”

　　德福哼哼了兩聲，道:“掌櫃的就算了，還是來現的吧！今晚你去宴神樓擺一桌，讓我也嘗嘗人間美味，看看人間絕色，我就告訴你！”

　　易無憂一聽，拍着胸脯，昂着頭，自信的說道:“隻要你把秘訣告訴我，别說一桌，就是讓你住那都沒問題！”

　　德福笑了笑道“那感情好，到時候連住的地方都省了！”然後靠近易無憂故作神秘的說道:“每天二更時分，我們所有夥計就會往城裡各個水井投點毒藥，這解藥隻有我們普濟堂有，天天這麼幹！你說生意能不好麼？”

　　易無憂聽完眼睛一翻，撇着嘴道:“你這是拿哥哥當傻子騙呢！”

　　德福道:“你還知道我在騙你玩呢！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知道訣竅，還能告訴你？我早發财去了！”

　　易無憂道:“話不是那麼說的，兄弟！孤木難成林，你們普濟堂的人整天走南闖北，見識多，知道的消息也多，你要知道什麼好買賣，咱們可以合作啊！畢竟哥哥手底下兄弟多，隻要我一個招呼，千軍萬馬不敢說，但召集百十号兄弟沒問題啊！”

　　德福不屑道:“那你可真厲害，就轱辘一個人你都差點給他餓死，還百十号兄弟！就你這吹法，别把我們普濟堂給吹跑喽！”

　　易無憂尴尬的笑了笑說道:“别小看哥哥我，雖然現在隻有三個兄弟，但千軍萬馬指日可待！”

　　一旁夥計也打趣道:“那我們以後要叫你易城主了，到時候可别忘了我們兄弟…”說着幾個人笑了起來。易無憂也不在意，在他眼裡，這群井底之蛙，哪能跟自己相比！罷了，罷了，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流火天師可說過我是千古難遇的王者呢！

　　夥計德福見他依舊在這死纏爛打，也不嫌他煩，反正今日無事，便跟他吹了起來。

　　德福向易無憂身前靠了靠，神神秘秘地和易無憂說道:“要說新鮮事，還真有幾件！”

　　易無憂滿臉期待，趴在櫃台上急切地說:“快說來聽聽！”

　　德福說道:“聽普濟堂送藥材的商隊講，最近有一隊人馬正押送一批金銀要送往沙蠻，途中要經過咱們池雲城，好多人都在打這批金銀的主意！傳聞這批金銀是數月前青丘城之戰，從魔頭納蘭連城的寨子裡繳獲的，那納蘭連城魚肉鄉裡，屠民掠财，引得六國不滿，六國君主實在看不下去了，聯手把他收拾了。這等不義之财不能讓一家獨享，六國決定平分，于是便雇了人馬把沙蠻那一份給送過去！可是不知道怎麼走露了風聲！”

　　一名夥計道:“你這都是從哪聽的消息？驢唇不對馬嘴的！我聽說是納蘭連城修煉魔功，殘害生靈，引得淩雲宮的老神仙出手，一劍把他正法了！哪有什麼錢财之事？”

　　另一名來買藥的人也插嘴道:“不，不，不，我聽說是納蘭連城偷了上仙的坐下神獸，意圖去青丘城奪取長生仙藥，才引得神将下凡，将他伏誅！六國不過是沾了神将的光罷了！那一戰據在場的人講，神魔相鬥，直殺得天地無光，飛沙走石，離得近人都被那神獸吃了！連神将的胳膊都斷了一隻……”

　　衆人錯愕的看着三人，易無憂也是聽得一頭霧水，這幾個人怎麼越說越神，越說越離譜，連神仙都出來了！

　　易無憂打斷那講話之人道:“要真有神仙，你們天天燒香拜神就好了！還來這抓藥賣藥作甚？”

　　德福也打趣道:“就是說嘛，娘了個腿的，拜了這些年神仙，還不是過得一貧如洗，在這當夥計！早知道你們還不如把我供起來，我好歹還能替大家抓點藥，治點病！”

　　易無憂不耐煩道:“得了吧！别在那扯些沒用的了，真也好假也罷，那些仙人鬥法，諸國相争的事别說是不是真的有，就是真的有，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别瞎子點燈——白費蠟了！說點靠譜的，我們能沾上邊的事！”

　　德福撓撓頭道:“倒也有！聽說池雲城宴神樓最近來了一名歌姬！那美人長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是說不出的萬種風情呐！不過，這美人也怪，每夜隻舞一曲，舞完就走，那些富賈潑金撒銀，她都不帶看一眼的，更别說能拉上小手，雙虎幫幫主吞天虎前天才去的，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回來，聽說誰想進她閨房，博她一笑，必須要拿出一件她看得上的絕世珍寶才行！搞得現在城中的大人物們到處重金求寶…”

　　易無憂反問道:“怎麼，你見過這女的？還是她拒絕吞天虎的時候你也在宴神樓喝花酒？”

　　德福道:“哎！我哪有那福氣！”

　　易無憂笑道:“那你怎麼知道她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的？還有非要絕世珍寶的這一茬？”

　　德福尴尬的笑了笑說道:“大家都這麼說！肯定是不會錯的！”德福并沒有聽出易無憂這一問的真正意圖，以為他貪戀女色，想知道這人是不是貨真價實的美人。

　　而易無憂心裡想的卻是，什麼是絕世珍寶呢？

　　德福見他發愣，推了他一把，道:“想什麼呢？你要有想法，召集你的千軍萬馬，踏平宴神樓，把她搶回來不就行了！”說完與衆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易無憂被他突然的話打亂了心中的思緒，道:“瞅你們那點出息，整天就知道找女人那種娘們娶回家也是個禍害，倒貼給我我都不要！”

　　這時一名夥計說道:“對對對！易大哥教訓的是，我怎麼會跟他們一樣呢？要我說，你妹子就跟天仙一樣。”他還沒注意到易無憂聽到這話已面露有愠色，拿他打趣不要緊，但是不能說他弟弟妹妹，這是易無憂的底線！

　　那夥計還繼續在那說着:“隻要你妹子同意跟了我，她今天的藥我包了，她以後的藥我也包了！”邊說邊拍着胸脯保證。

　　易無憂冷着臉，笑了兩聲，拿着德福抓好的藥，道了一聲謝，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藥鋪的人依舊在不知疲倦的吹着牛，“你們聽說了沒有，八國要開戰了…………”

　　他現在心裡有了一個新主意，但是還要再仔細斟酌一下，在沒有規劃好之前，劫道的買賣還是要繼續幹。但目前，有一件事他要立即去辦，不能不辦，還隻能晚上辦！

　　在回惡人寨的路上，易無憂發現城内多了好多陌生人，多數還帶着兵器！他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德福說的消息是真的？

　　回到惡人寨後，易無憂和熟識的人一路打着招呼往家走，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棟帶着小院的竹房子前，穿過用竹子紮的圍牆，繞過咯咯叫的雞，來到院門，院門上面是用茅草搭建的門檐，前不久一陣風來，差點卷走了院門上的茅，門檐下挂了塊忘年交給他寫的匾，匾上龍飛鳳舞四個字：風繪雲來。寓意風雲際會，便是他一展身手的時候。推開那煞有其事的雙開門，易無憂聞到熟悉的氣息，渾身都覺得放松了。心安處就是家，盡管屋舍簡陋，但隻要三兄妹在一起，家永遠都是溫暖的。

　　易無憂提着藥走進屋内，易纖凝正在繡着衣服，稚嫩的臉蛋上透着一股嬌豔，就像一朵即将綻放的青蓮，易無憂心裡想着，這妹子看着看着就長大了，如今長得這般漂亮，難怪那幫人天天對她惦記！不如趁早找個好人家，讓她嫁了，也免得跟着自己受苦。

　　妹妹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頭也不擡的就笑道：“哥，你開門慢點，那塊匾差點又被震掉下來了。哥，要不咱把它摘了吧，隻看過有錢人家挂塊匾，這惡人寨我們還是獨一家呢！”易無憂擺擺手說：“就挂那，誰都别動，你不懂，挂上它我就有鬥志!”易無憂看來，人雖然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生下來後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怎麼活就要看自己。對于易無憂來說，即使貧窮，也要過的與其他人不一樣！

　　易無憂說這話的時候，給自己斟了碗茶，說是茶，其實就是他自己曬得草藥葉子，除了轱辘沒有人願意喝！但他堅持要放，說家裡萬一來客人了，總要有點東西招待！喝完了茶，易無憂對易纖凝道:“妹子，你也到年紀了，可有中意的人選了？”

　　易纖凝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又繼續忙着手裡的活，說道:“沒有，你有那功夫關心我的事，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二十幾歲的人了，都沒看讨到婆娘！”

　　易無憂道:“你懂什麼，大哥我将來可是威名赫赫的人物，還用擔心讨不到婆娘，到時候慕名而來的姑娘連門都能撐破，你就等着修門吧！”

　　易纖凝翻了個白眼，道:“大哥，我真想知道那老頭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這都多少年了，他吃的肥頭大耳，你依舊過得一貧如洗，你竟然還信他！你還是踏踏實實的做好你看家護院的這份活吧，别整天想那不切實際的宏圖偉業了！”

　　易無憂道:“你個女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這是時機未到！等到大風之日，我便随風起，直上九天摘明月！”

　　易纖凝道:“好好好，到時候順便給我取個仙女嫂嫂回來！”

　　易無憂仰着頭道:“那肯定的，要是沒有，則還罷了。要是有，高低給老二也讨一個！”

　　易纖凝氣的歎了口氣道:“二哥晌午回來了一趟，說了沒兩句話又走了。”

　　易無憂道:“這都好多天沒看到他了，他武館最近不是挺忙麼？今天怎麼回來了？”

　　易纖凝道:“回來拿了些換洗衣服，順便把館裡給的賞錢拿回來，讓我存起來，日後好給你讨婆娘！還有，二哥說他最近要苦練武藝，說要争什麼東西，好去什麼宮，三年以後參加什麼封道，”易纖凝思索了一下，繼續道“對，對，叫龍門封道！”

　　易無憂正然道:“淩雲宮！龍門封道！好家夥！不愧是我二弟，果然跟他大哥一樣有抱負！”龍門封道是什麼，易無憂也不是很清楚，他也隻是在與流火天師閑聊中聽他提起過，龍門封道是神州每十年舉行一次的天下盛會，拔得頭籌者即可名揚天下！自然而然也會成為各方勢力盛邀的人物，真可謂是十年修道無人知，一朝拔劍天下驚！

　　易纖凝完全不在意二哥易不凡去參加什麼！因為在她心裡，這兩個哥哥都叫她頭疼，本來二哥挺穩重的，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成了個武癡！

　　易無憂哈哈大笑了幾聲後，又說道:“咦……都開始關心他大哥的事了！這小子不僅武藝有長進，心思也長進了！”

　　易纖凝無語道:“就你沒長進，”說完把手中針線活一放，說道“對了，大哥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

　　易無憂道:“什麼事？”

　　易纖凝道:“最近沈府在招會針線活的女工，給的銀錢酬勞不少，我跟素梅想去試一下！你看怎麼樣？”

　　易無憂一聽沈府倆字，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沈府跟雙虎幫暗地裡号稱池雲城雙霸，如果說雙虎幫幹着些賭坊，暗窯，殺人越貨這種見不得光的買賣，那沈府與他們比起來，還不如他們！最起碼雙虎幫是表裡如一的壞，可沈府表面上樂善好施，暗裡卻不比雙虎幫好上多少，尤其那沈家的兩個兒子，欺男霸女，喪盡天良的事沒少幹！可表面上卻是裝的人模狗樣，滿腹經綸！要說易無憂是怎麼知道的，隻因在池雲城混了十年，可以說隻要不是好人，隻要是池雲城的人，他或多或少都有了解！更何況他夜裡還在做着為沈府巡邏守夜的差事！雖然隻是在府外巡邏這種不受重視的差事，可夜裡麻袋裝人的事他也見過幾次！可為什麼他還在沈府做事呢？因為名聲！也是為了方便自己謀生！沈府作為池雲城雙霸之一，沈府的人自是沒人敢惹，他借着這個名聲在城裡幹點别的生計，遇到困難或多或少能起點作用…

　　易纖凝不解道:“為什麼？你不是也在沈府做着差事麼？”

　　易無憂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什麼為什麼！說不準就不準！”他沒有跟易纖凝解釋太多，不谙世事的姑娘家的也懂不了這世間的險惡！

　　世上最惡的惡人不是因為他做了一些惡事，而是因為他做完惡事還僞裝成一個好人，一邊為惡一邊告訴大家他是好人，你知道了你還不能講，因為他們僞裝的太好了，你一旦講出來，那些聽到的人不但不相信你的話，還認為你是惡人！

　　易纖凝見他發火，也一噘嘴，不說話了，易無憂從來不會對她發火，她不知道大哥為什麼動怒，但她明白沈府是肯定不能去了！

　　易無憂見她生氣，語氣也緩和了一下，道:“大哥是為你好，你在家做點針線活就行了，我和你二哥還養活不了你了？用得着你出去抛頭露面麼？跟素梅說，讓她也别去！”見她還不搭理自己，易無憂從懷中拿出了幾顆銀豆子道:“把這錢收起來，一會兒去外邊買點酒菜，晚上轱辘他們要過來吃飯。”

　　易纖凝收起銀豆子，扭頭便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轱辘三人。見易纖凝氣鼓鼓的，

　　童一碗恭維道:“這是誰惹我家妹子了，跟哥哥說，我扒了他的皮！”

　　易纖凝沒好氣道:“閃開，好狗不擋路！”穿過三人，徑直而去！吳求安和轱辘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童一碗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吳求安一邊笑一邊說道:“我笑你熱臉貼冷屁股！”

　　轱辘也在一旁幫襯道:“原來你喜歡貼冷屁股，冷屁股，”童一碗脫下鞋就要打，二人趕忙往屋裡跑去。

　　三人打鬧着走進房内，易無憂見三人拎着兩壺酒走了進來，趕忙讓三人坐下。

　　還未等易無憂開口，童一碗道:“大哥，剛才見妹子滿臉怒氣，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轱辘插嘴道:“冷屁股呗！還能怎麼回事！”一旁的吳求安笑得合不攏嘴！童一碗一腳踹了上去，道:“轱辘，你要是再多嘴，今晚這酒你一口别碰！”

　　吳求安道:“酒是我帶的，給不給他喝，我和大哥說了算，跟你有什麼關系！”轉頭對轱辘道:“轱辘一會兒敞開肚皮喝！”氣的童一碗瞪着眼睛望着他，他卻是滿臉不在乎。

　　易無憂滿臉疑問道:“什麼冷屁股，熱屁股！找你們來有正事！我尋得一個天大的機遇！這事要是幹成了，你們也不用再去幹那些擺攤，挑水，跑堂的苦力活了！以後也不用再想什麼謀生的手段了！”聽聞此言，三人趕忙坐好。

　　童一碗卻問道:“大哥，你還沒說妹子為啥生氣呢？不是因為我們吧！”

　　易無憂道:“這死丫頭，想要去沈府做事！”

　　童一碗和吳求安同時緊張道:“什麼？！萬萬不可！”

　　隻有轱辘和易纖凝一樣問了一句:“為什麼？”

　　易無憂無視轱辘，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她去的！”兩人這才神色舒展。

　　易無憂道:“不說那個了，這次有個發财的大計！”

　　兩人同時一副疑惑中又充斥着不相信的表情，易無憂見此，認真的說道:“你們先聽我講，我講完，你們再決定幹與不幹！但是，有一個人，今晚一定要收拾！”

　　吳求安道:“什麼人？”

　　易無憂道:“調戲我妹子的人！”

　　轱辘與吳求安怒道:“走，現在就去！”

　　童一碗趕忙拉住兩人，道:“你們急什麼，先聽大哥說完是誰再說！”也不知道該說他謹慎好呢？還是怕事好！

　　童一碗又說道:“這種事不喊上你家老二麼？畢竟他的功夫可比我們好多了！”

　　易無憂道:“這種小事不用找他，而且，他最近要準備龍門封道的事！”

　　童一碗驚詫道:“什麼！龍門封道？”

　　易無憂愣了一下，說道:“怎麼？你知道龍門封道？”吳求安與轱辘一臉疑問！隻因他們四人在這池雲城中可以說是最末流的人物，能知曉一些城中的事已是不簡單，未曾出過池雲城的他們又何曾知曉天下之大，神州之浩瀚！池雲城對于神州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易無憂對于池雲城之外的認知多數源于流火天師的高談闊論。而童一碗則是因為在客棧中打雜，經常聽來往的食客談天說地，久而久之，見識也就多了些！

　　童一碗面色正經的說道:“聽聞龍門封道乃是神州第一盛會，能參與這等盛會的要麼是神州盛名赫赫的人物，要麼是名門正派的高徒！據說這些人都修煉到禦劍飛行，隔空傷人的境界，跟傳聞中的劍仙一樣，咱們這種天天為兩餐一倒發愁的人如何有資格參加那種盛會，即使去了，還不被人打成豬頭！”

　　易無憂皺着眉頭道:“呸呸呸！淨說喪氣話，你不行，不代表我家老二不行！不凡的功夫你們又不是沒見過，什麼劍仙劍神，不過是以訛傳訛，唬人的手段罷了”

　　童一碗道:“那可說不準，你沒見過，我沒見過，不見得就沒有！但是說實在的，不凡的功夫确實厲害，我要是有他那一身功夫，随便投靠一個城中的大門大派，那以後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聽聞此言三人皆是投來嗤之以鼻的目光。

　　吳求安道:“聽你們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這幾日我與轱辘在城中挑柴送水時，發現城内多了不少身帶兵刃的異鄉人，也不知道這些人從哪冒出來的！”

　　易無憂眉頭舒展道:“你這次說到點子上了！這次咱們要幹的買賣跟他們還真有點關系！”說着壓低了聲音“我聽說是最近城内多了不少陌生人在為城中商賈尋寶……”話還沒說完，童一碗就打斷了他。

　　童一碗道:“不對吧，我怎麼聽說是因為八國之間要開戰，這些人都是城内豪強雇來看家護院的！我說易大哥！你不會連這消息都不知道吧！”

　　易無憂道:“八國之間要開戰？你從哪聽說的？”

　　童一碗道:“我也是今日才聽說的，本來想趁今日相聚與你們聊聊的。神州傳聞數月前，八國之一的萬寨峰不知為何死了幾個重要的人物，萬寨峰一口咬定是七國之一幹的，要與七國開戰，城内大戶怕到時戰亂一起，流民亂闖，現在都在各處招人看家護院！”

　　易無憂心想，這跟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不一樣啊！這差的也太多了！

　　易無憂眉頭又皺了起來道:“你這消息準不準？”

　　童一碗道:“準不準我不敢保證，但是客棧來往的商旅都這麼說！”

　　易無憂道:“那發财的大計先暫且放一放，我明日再去打探一下，這種事馬虎不得！”

　　吳求安道:“那收拾調戲纖凝的王八蛋的事還幹不幹？”

　　易無憂正色道:“必須幹！今晚必須收拾他！”

　　話說神州八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這事還要從數月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