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糙肉厚之人

人的想法真的是此一時,彼一時。

年少輕狂之時,最怕旁人說自己“啥也不是”。

暫且不論自己是不是長着一顆脆弱的玻璃心,反正,那個時候“皮兒薄,肉嫩”,太不禁搓磨。

皮糙肉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過,完成得還算迅速。

如今,可越來越禁搓磨了。不隻是背後,就是被人當面怼一句“啥也不是”,咱也覺得是在說旁人一樣,跟自己無關。

自己臉不變色心……當然,心還是必須還得跳的。

年輕遇上事兒,心亂動得不行。

隻要一聽說哪哪個老周吳鄭王,是“某協”的,自己的小心髒早就七上八下的撲通個不停,對這老幾位的音容笑貌,仰慕得受不太了了。

如果,再聽說哪哪個老趙錢孫李,還出過書,那就更羨慕得不行不行的了。

如今呢?

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去表述了。

用兩個字吧:呵呵。

細細想來,喜歡上塗塗抹抹,寫寫畫畫,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于我而言,凡事隻要喜歡上,便會堅持很久,還會很認真。

起先,攢小人書的那個階段,那叫一認真,一門心思,就隻幹這一件事兒。連坐在教室裡上課的時候,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眼珠子倒是跟住了老師在黑闆上那上下翻飛的粉筆道子,但腦子裡總是惦記着,放學回家跟一個大院兒住着的那老誰家的那個誰誰誰,再比一下小人書的多少。

隻要兜裡有倆零花錢兒,絕對不會讓它過夜,必須在第一時間,飛奔到新華書店,把早就惦記上的那本兒小人書買到手。

後來迷上了畫畫和寫大字。

那時,并沒有現在叫得這麼雅,叫個書法。無論現在怎麼叫,我還是更喜歡小的時候,幾個有共同愛好的小夥伴們之間,怎麼舒服,就怎麼表達的,大家都願意接受的那種叫法兒。

那時候,人在不得不去的教室裡,接受着交上幾塊錢的學雜費,就不得不帶着腦瓜子,挎着書包子,去“聆聽”站在講台後面的師者們,傳道授業解惑的輪番轟炸。

放了學,那可就是我的世界,我作主了。跑回家,掀開鍋,裡面有什麼吃什麼。

狼吞虎咽填飽肚子那隻是眨眼之間的事兒,一點兒都不耽誤什麼功夫兒。沒有什麼人逼你,也根本用不着别人逼,筆墨紙硯和那些斑斓的色彩,便是我的全世界了。

逢年過節,給鄰居家的大爺大媽們寫對聯之前,必須要在廢紙上,把對聯上的所有字練到滿意。

絕對不會浪費那來之不易的大紅紙。寫不好,自己都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兒。

再後來,就喜歡上了一個叫新媒體平台的地方。對于一個幹什麼目的性都不是特别強的人來說,也隻有用“喜歡“這倆字兒來滿足自己的願望了。

有些朋友見我,一邊早九晚五地賺錢養家糊口,一邊忙裡偷閑費盡巴拉地穿越在幾個新媒體平台間塗塗抹抹,很疑惑。

有些人出于好奇,會很認真地問我:“你是中作協的麼?”我說“不是。”繼而又問我:“那你是省作協的嗎?”我說“也不是。”

他們仍不死心,又問我:“那你一定得是市作協的咯。”我仍然搖頭。朋友扭頭小聲嘟囔道:“這小子一準兒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我好像真的被他們說着了,同時,也把我自己給點醒了。

幸好直到今天,還是一個光腳的。不累。

盡管如此,對于喜歡的事情,咱也不能對付,更不想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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