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劍如虹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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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茜是為了趙玉梅的人脈而特意去和她結織的，但是相處幾個月後，她很折服地說:“玉梅是個大格局大志向的女人，兼有俠肝義膽，未來一定更不簡單，我自愧不如！”

從她講述中，我知道了趙玉梅的往事。

她和當年所有農村女孩一樣，讀完初中就回家學做衣服，做了幾年就相親認識了在酒樓做廚師的洪高，一年多之後結婚，生子。

到女兒滿一歲時，她們兩夫妻商量着借了點錢，在二橋邊開了個餐館。

那些年餐館很稀少，但各單位公款吃喝的現象很普遍，(不象現在信息時代，分分鐘被人拍到上傳至網絡被請喝茶，官帽落地。)再加上洪高本身廚藝過硬，趙玉梅熱鬧爽朗的個性，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店裡帶了三個徒弟，幾年下來，大徒弟慢慢炒菜炒出了火候，另兩個徒弟輔作，加上趙玉梅做事待客清爽利索，裡裡外外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洪高漸漸地當了甩手掌櫃，除了早上去釆購，晚上收走一天的營利外，基本上不大管店了，人一有了點名利，三教九流的“朋友"也聚攏來了。

最開始就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釣釣魚打打鳥，KTⅤ叫幾個妹子K歌劈酒，玩點小放縱之類……

慢慢玩開了，節目就越來越多了，抹牌賭博也安排上了，什麼五十K，拖拉機，賭大小揭單雙，端火鍋，什麼刺激玩什麼，金額也越來越大。

這一點隻要是喜歡賭博的人都深有體會，就象電視劇《蝸居》裡面海藻所說:

人的生活一旦上了檔次，就再也降不下來了！

賭博也是會上瘾的，賭注和賭瘾也是随着越來越大，并且不到負債累累基本上不會收手。

平時朋友間玩玩還好，今天輸明天嬴，錢還是在幾個人手下轉來轉去，沒有多大輸赢。

等到朋友間賭膩味了，繼而轉戰全是陌生人的大小賭檔時，就是揭開了被“捉水魚”的序幕。

現在一年偶爾有那麼幾次抓賭新聞，報道裡都是說“搗毀一個地下賭場“，而在當年，賭場是“地上的”，就那麼明目張膽地開在KTV大包房裡，N星級的酒店客房套間裡（這個地方是黃賭毒的溫床，各種讓人“耳目一新”的見聞，簡直将人的三觀震得稀碎！以後有機會再細細地聊聊！）

還有些是商鋪和鄉鎮居民區，甚至空地上搭的簡易棚子，還有的在曬谷場，或者某一棵大樹下拼幾張桌凳，就可以開張大吉了。

我當年打三份工的時侯，“有幸”跟一個班子提了幾天骰子，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場面，就是裡三層外三層圍着桌子，大呼小叫亢奮下注的男女;

桌子旁邊不遠處的地上，堆着幾個蛇皮袋，四五個馬仔蹲在地上，從袋裡抓出一把錢，刷刷地數成1萬/1紮，再用橡皮筋綁起來，扔進另一個袋子裡。

地上的人在快速地數錢，賭桌上的荷官在不停地收付，發牌，而“左右護法"不停地将收來的錢放入紙箱，滿了就又遞出去倒在地上。

俗話說得好:十個賭博十個輸，隻有老闆笑到臉抽筋。

比如說你下一千塊錢注，如果赢了，這一鋪荷官會賠900塊給你，100塊已經抽了水;

如果你輸了，整整一千塊會被一把抓去，毛都不會給你留一條！

當然，這種場合沒有人怕你輸的，就怕你輸得太少！

所以，賭徒們的及時雨一一救急救難放高利貸的“大耳窿”粉墨登場了，精準投餌開始，同樣借一萬給九千，你接到手的這一秒，已經是虧了一千塊錢了！

當然，輸紅了眼的賭徒是不會在乎這小錢的，在賭場裡面錢根本不是錢！是紙！是水！

他想的是怎樣翻本赢錢，大殺四方，所以輸光了都不服氣，一定要繼續賭，越賭越輸，越輸越賭。

一個賭場裡面，從老闆到荷官→左右護法→場子裡外睇水的所有人→車隊→專業拉客者→高利貸組成的“殺豬盤”，不把你吃幹榨淨，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洪高就是這樣賭到忘形，輸到一屁股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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