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讓我記住了那個滿臉溝壑的西北漢子
這幾天,在重讀«白鹿原»。對作者陳忠實的懷念之情寄托在書中的字裡行間,或許作者有許多其它作品,之于我,記住陳忠實,源于«白鹿原»。
上世紀90年代,«白鹿原»一出世,新聞界驚歎,讀者争相購閱,當時從書店買到散發着油墨香的«白鹿原»時,那種愛不釋手的感覺記憶猶新。而不止一遍的閱讀,熟悉了那些關中風情、鄉俗俚語、風土人情,也記住了那個臉上溝溝壑壑、滿臉滄桑,眼睛卻炯炯有神的西北漢子。
2016年4月,如同眼下一樣的一個美好季節裡,卻驚聞陳忠實先生去世的消息。在這個長壽的年代,一個用筆為大家寫出精彩文字的人卻沒能長壽,他的去世,令國人為之遺憾與痛心。
如今,作家早已不在,但作品還在。重讀«白鹿原»,在熟悉的文字中,在隐隐的心痛中,默默懷念一個優秀的作者。
我曾經在相關的文章中讀到過陳忠實創作這本小說的艱難曆程,他自己也曾說過“我家當時的條件很差,住房逢雨必漏,我的經濟收入還無法蓋一幢新房子,更不可奢望有一間寫作的書房。我在一間臨時搭建的小屋裡,倚着用麻繩捆綁固定四條腿的祖傳的方桌,寫我的小說,而且自鳴得意”。
難以想象,就是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曆經六年的時間,他寫出了鴻篇巨制«白鹿原»。一本書,将一座原近五十年變遷史詩展現在讀者面前,白鹿原形形色色的衆多人物将那片蒼涼、神秘的渭河平原演繹到極緻。
當年«白鹿原»改編成電影後,我去看過,仍能記得電影的開場是一望無際的成熟的麥田,像無邊的金色的海,充滿了神秘感,伴随着古老的秦腔,關中大地的蒼茫與力量讓人心馳神往,電影中多次出現的麥田讓我記憶深刻。
每當風吹麥浪,所有的曆史的、人文的諸種想象就會通過這個詩意的畫面被喚起。電影開場于麥田,結束于麥田。麥子跟故事裡的每個人都有關聯,割麥、麥田偷歡、上繳麥子、吃大碗面條……
麥子是有關生命的一切。
甚至以後再去看原著«白鹿原»時,讀着那些有着黃土味道的文字,眼前總會出現那一片一片麥田,也就是從那時起,農村大地,之于我,充滿遐想,想象中,中國的農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平原上有着大片大片的麥田,空氣中充滿麥子成熟時的香味。
一本書,一部電影,定格了生長在城市中的我們關于農村所有的想象。
喜歡一本書,不可能不去喜歡書的作者,«白鹿原»與陳忠實在我的記憶中如同一體,從未分開過。認識陳忠實,是從媒體的照片上,還有幾年前的看過的一檔關于采訪陳忠實的電視節目,我不知道是歲月還是環境讓他臉上的皺紋如同樹木的年輪,隻是每次看到他那滿臉的滄桑,給與我的卻是一種磨砺後的積極盎然向上的感覺。聽他的采訪對話,一口地道的關中地域老陝腔調,言辭簡潔明了,顯示出一種溫和的韌勁,也讓我懂得,在艱苦艱難環境中完成這樣一部史詩巨著他所憑借的意志與堅強。
陳忠實走了,他重回泥土,一路芬芳,正如賈
平凹在在他的短文«懷念陳忠實»所寫“當任何一個人的去世,如果說是這個整體的一部分失去,是我們的一部分失去,但那僅僅是帶走了一部分病毒、疼痛和恐懼,生命依然不息。更何況陳忠實有他的«白鹿原»,他依然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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