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随記

4.25.

頭暈浮躁之際,我打開窗子妄圖尋找一傷甯靜。小區外面已籠罩在黑夜中,但城市的夜永遠不會太黑,畢竟有來往的車燈,有霓虹的路燈。樓下一抹微亮的暖橘色光影吸引住了我。低頭一看,好像是小區外面一家小商鋪的光,但因着它在我住的房間的正下方,我不敢肯定那是否如我推測一樣是個小商鋪,但從它長形的方方整整的燈光來看,我想大概是的。我所能看見的是一排綠植,用瘦瘦高高的白色瓷花瓶裝着,沿着路坎擺在店門對面,籠罩在昏昏的橘黃色光圈裡,一隻小狗悠悠地圍着那些花瓶打轉,葛然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與澄靜。我想動筆将這幅畫面畫下來又無奈我畫功太差,想拿手機拍下來又覺得拍不出那份生氣與溫暖,索性,用我拙劣的文字略記一二。

從窗戶伸出頭去,夏夜習習微風拂過,可以聽見旁邊鄰居在廚房忙碌的聲音,或許是在制作一些長久貯存的食物吧臂如香腸之類的。對面是一條叫什麼江的河,被幢幢居民樓房切隔成三段,至少從我的窗戶望過去是這樣,我能看見湖面在高壩的燈光下折射出的粼光,一段一段的。我樓下對着是一條大馬路,六車道的,紅綠燈不停地閃煉着,總讓我覺得過于刺眼,我有時讨厭這些光,覺得太過浮躁了,簡直不該是夜晚的樣子。當然,我才所說的樓下小商鋪的微光除外,那是一種讓人平靜放松的慰籍,雖然我寫到這時它已經熄滅了。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常在茫然無措,飄飄然感覺日子過得太匆忙以至于無法靜下心來的時候,開窗看一看這些世間百态,看看衆多生靈如何度日,我渴望從他們的務實中找到一種踏實的存在。我又不禁想起我高三那年,住在與世隔絕的校舍裡,當然校舍是寬敞的兩人間,那時從那大大的玻璃窗向外望去,也是空蕩的馬路、明亮的路燈,那時我總羨慕那群開車上下班,生活看似像電視劇中那樣精緻的大人們,羨慕他們獨享甯靜空曠的夜晚,獨享空曠的車道,羨慕他們可以靜靜地收聽晚間的FM車載廣播,盡管一天可能很疲憊了,但他們獨享開車的這一段時間,可以回顧今天,可以聆聽生活。我常說,我覺得上一輩的生活是實的,我的生活是虛的,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樣,踩不着地,心不踏實。我每天實習上班,回家看書,偶爾還出去散步,看似充實,但我總覺得很虛,但具體這種虛幻感如何描述,以我現在的閱曆知識和文筆還寫不出來。

我現在的文筆大不如前,自從學習英語後,一些中式的寫作思維就慢慢在我腦中淡化,想我高中時,對着走廊窗外一株在夏夜大雨中飄搖的樹,都能寫出幾首凄凄慘慘的詩詞來,想來我又不覺發笑,就那一株毫無特色的不知名的什麼樹,我高二一年為它寫了七八首詩,也不算是為它寫,不過是将我那多愁善感的豐沛感觸賦予它而已,現在細想竟連一首一句都回憶不起來,着實可憐可悲啊。我那些些絲縷縷的,變化莫測的,苦樂喜悲的文思啊,也終究是被現實吹散了。如今下筆,老是糾結什麼文法連貫,代詞連詞的,甚至連段讓自己滿意的景物都描寫不出,成語也用不出幾個切貼像樣的,終究還是貧瘠至此了。距離我上一次踏踏實實的感觸到生活的溫度,還是一年前與朋友去大理,此中細節不在此多述,在我大理的遊記中是記載的很詳盡了。

眼前一亮,此刻窗外忽然看見一位男士在馬路上夜跑,着筆至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窗外樓下已空蕩無人,這位男士跑步的身影确然讓我大吃一驚,當然,旁邊的那戶人家還在廚房砍菜的聲音也很讓我吃驚,雖然我提到這些聲音很有煙火氣息,但也不必深夜十一二點還繼續“煙火”吧。

好吧,我也要準備熄燈休憩了,明日還要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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