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
鄭乾沒日沒夜的玩遊戲,他急于填滿自己的空洞,一款80年代的遊戲就理所當然地占進來,他隻能不停地按壓鍵盤,看着遊戲裡一場場的戰鬥的勝利,體味着虛拟的快感,時間就過得飛快,有時候在喝水的時候,他也會不禁自責和懊悔,時間真的是可以kill掉的,他不停地殺死時間,還沒來及慢慢體會,時間就被殺死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他從睡夢中醒來就開始玩,去洗手間的路上也低着頭攥着手機,吃飯的時候一手挖着米飯,一手還在按按鈕,他喝水玩,晚上也晚到很晚,他總是不想睡過去,好像睡過去,那些空洞就會慢慢長大,然後他隻能盡量晚睡,這幾天他隻睡了4個小時,常常晚到内心的愧疚壓過了遊戲的快感,常常是眼皮實在沉重的睜不開了,才會不情願地把手機查到充電器上,扭頭就睡着了,一夜無夢,好像那些夢也不願意來了,好像也是在生他的氣,他也升自己的氣,可是除了玩遊戲,他怎麼能克服那些空洞呢。他是個實實在在的手下敗将了,隻能用近乎自殘的方式來獲得一些滿足,這無異于飲鸩止渴。
遊戲進行了四天,沒日沒夜的玩了四天,他的身體實在有些吃不消了。首先腰疼就開始了,他一走路就感覺針紮着,一陣刺痛捋着他的脊柱竄上來,他驚呼不好,隻能又把束腰帶勒緊了一些,把鋼闆都嵌入到皮肉裡,支撐起來,他還慌亂地從背包裡拿出來膏藥貼上,給自己帶來一些安慰,腰疼總算控制住了,除了隐隐的坐疼。
長期的缺少睡眠,他的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他害怕照鏡子,有時候他甚至被鏡子中的紅通通而眼睛吓一跳,像一個魔鬼的眼神,黑洞洞地想把一切生命力吸進去。他的頭發也開始一縷一縷地掉下來,頭發也蓬亂地豎着,他的胡子開始肆意地長起來,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他一扭頭,看到自己的鬓角隐約銀色的閃光,是白發了,他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看鏡子了。
他終于決定不再玩遊戲了,他開始睡覺,是要把前幾天欠下來的睡眠給補回來,他躺了一整天,一睜眼到了中午,草草呼啦幾口飯菜,又躺下來,再一睜眼,已經到了下午了。呼呼的北風在把陰雲吹的滾滾走,天邊是一半灰暗的,一半清澈的藍色,好像他也是一半暗,一半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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