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車
從小就暈車,汽車,公交車,大巴車。
母親比我更暈車。小時候,有一次和她一起坐牛車去趕集,半路她要下去自己走,暈牛車。
父親不暈車。哥哥似乎也不怎麼暈,而我親愛的大姨,以及大姨家的兩位姐姐也暈車。
這,可能是遺傳吧,基因決定的。
從老家到市裡,要坐那種古老滄桑的面包車。
以前的土路很坎坷,開起來車子叮裡咣啷地響。
還招手即停,路邊有人,馬上急刹車停下來,打瞌睡的乘客猛地往前一晃,趕緊睜開眼睛,扶好把手。
裝上人,車子接着叮裡咣啷地開出去。
坐在車子裡從來不會寂寞無聊,聽聲音,看窗外的風景。
有時沒座位,坐在司機後面的台子上,汽油味直沖腦門,覺得真是煎熬,分分鐘就要吐。
到了市裡,還要坐那種兩節甚至三節的公交車,中間接駁部分用黑色的折疊膠皮連接。
看着它轉彎時那圓圓的弧度,就已經開始暈車了。
小汽車更暈,空間小,似乎總能聞到一種令人不舒服的味道,要說汽油味,會被人笑話。但是,那确實很像汽油味。
如果司機起步和刹車猛一些,坐着就如同上刑一般。
母親更是能不坐就不坐。
不過,也有一次例外。我有幸和她一起。
那次我回家,看她很不舒服(她心髒不好),強迫她随我去市裡檢查。
我們在醫院住了幾天,她每天打吊瓶,病情逐漸穩定。
回家的時候,司機開的非常穩,母親一點都沒有暈車,還興緻勃勃地和我聊天。
那一天,她好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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