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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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親特别平凡,他隻是中國十四億人口中的一員;我的父親特别平凡,他一輩子幾乎沒有豐功偉績;我的父親特别平凡,他和大多數人一樣,生活在自己的軌迹。同時我的父親也特别偉大,他給了我生命,他撐起了我們一個家。

    父親長得并不出衆,他中等身材,有些偏瘦,隻有一米七二三的個子。飽經風霜、黝黑的皮膚上溝壑着人生的滄桑。

小的出奇的眼睛,卻也凝聚着智慧,看似笨拙的嘴巴,卻講述幽默的故事,并伴随我們成長。

    父親出生在1954年國慶節,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家裡兄弟五個,他排行老三,老大好吃懶做,行騙于江湖之中,老二智商稍有問題,兩兄弟尚小,上有二老。責任重擔積壓他一人身上。

    父親家境雖然貧寒,但是爺爺奶奶輩唯一認為:學習才是改變命運的唯一出路。所以,在那個貧苦的年代,父親竟然幸運地讀到高中畢業。造化弄人,父親雖然有一定的文化,但是也趕不上命運的安排,老大老二都頂不上事,老四老五都當兵在外,隻能留他在家面朝黃土,背朝天打磨着歲月,掙回家裡的工分,貼補家用。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那貧苦的年代,能娶到媳婦,那将是最幸福的事情;在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裡,娶媳婦就是奢望;在那個家有兄弟五個貧苦家裡,媒人都會繞着道走,當時的父親眼裡沒有一丁點的希望之火花。

    要不就說是命呢?在父親對婚娶絕望之際,有個能說會道的媒婆找上爺爺奶奶。說:城裡有個寡婦,年齡二十六七,端莊秀麗,丈夫生病去世,身前有個四歲女孩,腹中還有未出生的孩子,上還有七老八十男方父母,而且這對老人隻有這一獨子,痛失所愛,老人性格特别暴虐,去了的話,免不了受制于他人。媒婆一口氣說完當時母親的情況。爺爺奶奶聽後連連擺頭又擺手,今天就是說破天也是不會同意父親趟這趟渾水。

    要不就說是命運的安排呢?在能說會道的媒婆三番五次的遊說下,爺爺奶奶勉為其難同意相親先去看一下。初見父親,或許是父親比較有學識給他加了高分,或許是父親天生的善良,感覺母親的不容易,男人特有的擔當,讓他竟然同意了這門親事。父母就在那個貧苦的年代,互相扶持,互相照顧,後來又相繼生了我和二哥。

    時光就在慢慢的歲月中煎熬着。父親經過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打磨着他的人生,其中的辛酸,在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已經體現的淋漓盡緻。而曾年少看不起父母的我卻深深感到自責。

    深刻的記得,那是一個普通的晚自習,大家正在上課,突然外面轟隆隆,大風吹的窗戶铮铮作響,窗簾似乎也在狂舞喧嚣着主權,緊接着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同學們尖叫聲,呼喊聲,害怕聲,頓時不知道現在還是上課時間。這時,有個人推門而入,他就是我的父親,雨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衫,滴滴答答從褲子流到地上,老師從上打量到下,看着泥濘的鞋踩髒幹淨的地闆,父親不好意思的退了幾步,然後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聲問道:老師!我給××送傘!老師驚愕的遲遲回答:“在!××,你爸找你了!”而此時的我早已憋紅了臉,把臉藏在桌子下面,不敢正視父親,不敢正視父親褴褛的衣衫和蒼老的容顔,竟然來學校找我。我似乎聽到了同學的嘲笑聲:看!那就是××的父親,穿的什麼呀,還那麼老,一看就窮鬼。父親似乎發覺到了什麼,把雨傘悄悄地立在牆角,輕輕地推開門走了,而我看着他的背影始終沒有叫一聲“父親”。回到家裡,我還對父母一頓埋怨,不該給我送傘,害自己丢了多大的臉。現在回想起來,年少時期的我,真是太不懂事了。

    歲月匆匆,父親年邁,步伐漸漸蹒跚。而立之年,為人母的我,漸漸理解了父親。父親笑起來眉毛和眼睛眯成一條縫。對于他來說,現在最幸福的事:莫過于兒女們帶着孩子們多回家看看。

    這就是我的父親,平凡而偉大的父親。感謝他給我們一個幸福美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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