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故事‖丢 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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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長，還記得咱軍訓那會嗎？”

“當然記得，那會故事多，你小子臨場發揮，與衆不同，赢得滿堂彩呢！”

“啥滿堂彩呀！老班長盡損我。那會我們剛進學校，才十五六歲的年紀。我當時就覺得太丢臉了。”

“别說，還真像那麼回事。”老班長忍不住笑起來。

小文默默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向外張望，二十五年前的校園往事清晰浮現……

“一二一，一二一”

在進入南城鐵校必經的一段水泥路通道上，站立着一排排清一色的“橄榄綠”，她們是剛入校的新生，正在秋老虎的侵襲下，汗流浃背地展開軍訓科目練習。

小文分在新二班，一個由五十位男孩組成的集體。大家來自華東六省一市，彼此還來不及相認，便火急火燎聚在一起，接受一名年輕教官的緊張軍訓。

從第一天開始，生性腼腆的小文站在軍訓隊伍中，總會莫名緊張，老擔心自己做不好，動作不标準。

他内心忐忑不安，給了自己很大壓力。在接下來的一次踢步訓練時，果真出大事了。

年輕教官笑容可掬卻威嚴，對軍訓要求近乎嚴苛，青澀的男孩們顯然還不适應。小文雖說是農家子弟，剛忙完“雙搶”才來學校報到，也是經不住這般折騰。

按照教官的指令要求，踢步訓練分齊步走和正步走，采取分列式進行操練。小文這一列格外受到教官青睐，反複多次進行齊步走練習。

沒過多久，擔驚受怕的小文被教官點名出列，單獨演示齊步走動作。

衆目睽睽之下，小文獨自練習齊步走，動作僵硬走樣，變得越來越不着調，最後居然同手同腳，擺臂與擡腿極不協調。

如此滑稽一幕，頃刻間引來周圍夥伴哄堂大笑，教官仍然揪着不放，可憐的小文哪經曆過這種難堪。他完全驚慌失措，羞得面紅耳赤，猶如一隻驚恐受傷的雛鳥，孤立無援卻無法揮動翅膀。

那一刻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真想馬上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時隔二十五年後，小文早已釋懷。

其實丢臉也未必就是壞事。因這次刻骨銘心的經曆，直接寫入征文作品，在校園比賽時拿獎，跟着還上刊物，讓自己風光無限，又被推薦加入學校社團，不過這些都還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