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又來,野菜香
聲明:本文系原創,首發于簡書,文責自負
每年春天到來時,是最讓我們一家人開心的。
度過一個漫長的冬季,大地開始恢複力氣,從第一顆小草露頭,從小生長在農村的我們,就開始期盼着吃各種野菜。
這個野菜,不是超市裡常見的油菜、白菜,而是田間地頭,經過一個冬天的蟄伏,從地裡辛苦長大的各種時令菜蔬。
春節過後,最先出來的,是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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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多城市的超市裡,一年四季都能買到荠菜,但大棚裡的荠菜,太光鮮亮麗,太肥美了。
吃荠菜,還是得去麥地裡,趕在麥子打第一次農藥前,抓緊去“挖”。
地裡的野菜,沒那麼鮮亮,稍微有點暗色,微微發甘,有點澀口,卻又有一股奇妙的鮮。
除了香味,荠菜的營養也不可小觑,它含有豐富的蛋白質、粗纖維、胡蘿蔔素等物質,被評為“野菜之王”,也算是實至名歸。
荠菜最好吃的吃法,還是包餃子,洗幹淨切碎,少少放一點豬肉,切記不要放太多調料,不然荠菜的鮮味就吃不出來了。
荠菜一旦開花,就不能吃了。這時候,卻又有另一個想開花的野菜出來。
說是野菜,也不太标準。因為它們确實是人為種在地裡的,那就是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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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油菜,可不是超市裡最常見的,捆成一束一束的油菜,而是可榨油的油菜。對,就是那個你最常看到的遍地油菜花的油菜。
雖然油菜開花很美,沒開的花苞,卻是最鮮。農村人叫它油菜苔。
如果說荠菜要用“挖”,那油菜苔隻能用“掐”,最是恰當不過。
農村地頭,到處是一塊一塊的油菜地,掐誰家的一把回去,都不會引來鄰裡糾紛。
油菜苔的吃法最是簡單,拿回家,洗幹淨,放上鹽,揉一揉,吃的時候,淋上幾滴芝麻香油,就可以了。油菜苔入口,淡淡的清香,花苞咬在嘴裡,能聽到脆脆的聲響。配白粥,能鮮掉舌頭。
油菜吃兩次,開就基本開了,這時候,隻能觀賞不适合再吃了。
緊着過來的,是榆錢兒。
榆錢兒真是農村最浪漫的命名。其他的都叫菜,隻有它的名字格外的影響。因為狀似銅錢,又因榆錢與“餘錢”諧音,寓意吉祥富足,年年有餘。所以每家每戶的房前屋後,總會有一顆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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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錢兒最普遍又最美味的吃法,是榆錢兒窩窩,取榆錢兒洗幹淨,和面粉一起發酵,榆錢兒多,面粉少,蒸出來才軟和,吃的就是那個粘粘的、甜甜的口感。
這時候,在榆錢兒窩頭裡,再放一勺熱油澆出來的辣椒油,你會覺得,這個春天才算過的值了。
榆錢兒吃完了,就到了吃槐花的時節。
如果說榆錢兒是名字取的美,那槐花,就是自身長的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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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荠菜是生活,榆錢兒是夢想,那槐花,就應該是愛情,朦胧又美好,純潔有甜美。
槐樹上有刺,長的又高,想吃槐花,得用很長的竹竿,綁上鐮刀,很多枝子一起削下來,再慢慢“撸”。
不同于前兩者必須經過加工才能吃,槐花從生吃到熟食,簡直無一不美味。
槐花生吃,甜甜的,尤其是它的花心,簡直又甜又香,不然槐花蜜又怎麼會那麼暢銷呢。槐花餅,簡直是餅類天花闆。放點面粉雞蛋,就那麼熱油一煎,香味撲鼻。火候大一點,酥脆。
槐花還可以熬湯,槐花煎一下,放點粉絲,甩個蛋花,滿室的槐花香。
槐花最好吃的做法,還是蒸着吃。高中的時候,有個走讀的同學,帶了一鍋的蒸槐花到學校,一個班裡搶瘋了。
整槐花也需要面粉,放進去使勁揉一揉,鍋來後蒸十分鐘,放辣椒油和蒜泥一拌,滿漢全席也不換。
槐花實在太難得,每年,老媽都會在冰箱裡存上一袋,留着過年待客時煮湯,是表弟表妹們最期待的美食。
過了槐花的時令,就是吃香椿芽的時節了。雖然現在超市裡到處是香椿大禮盒,什麼香椿醬鮮香椿,層出不窮,但最值得期待的,是自己從樹上,把那點僅有的嫩芽“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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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吃香椿芽,還有點不忍心,總覺得有點殘忍,剛長出來的嫩芽,就這麼被毫不留情的掰下來。後來知道越掰越長,也就心安理得的大快朵頤。
香椿煎雞蛋,吃的是一個地道。香椿辣椒醬,吃的是一個長久。香椿拌豆腐,吃的是一個舒服。
以前老百姓沒那麼多的知識,吃香椿很少焯水,網絡發達了,也知道不焯水,亞硝酸鹽含量驚人,有生命危險的。想想自己拿命吃香椿的曆史,還真有老饕的風範。
吃過了香椿,就得等着婆婆丁上場了。婆婆丁,就是蒲公英,以前大家不懂它的功效之大(清熱解毒,消腫散結,利尿通淋),健康被普及後,老家的家家戶戶房前屋後,都撒上一片,蒸着吃,微微苦,深受光大三高老年人歡迎,曬幹泡水,又是光大女性結節患者的最愛。
這麼一吃,一直到了五一。
這中間,還穿插這面條菜、小茴香、薄荷、馬齒苋的輪番登場,其中滋味,簡直美不勝收。
五一前後,楊樹飄絮,落在野菜上,不好清洗,野菜差不多就退出餐桌,農家春天播種的各種蔬菜也成熟了。
大家開始期待明年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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