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人生“大道”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人生好比江上行舟,來來往往,有人向東走,有人向西走,也有向南走,更有向北走,至于往哪去那取決于你從哪來……
無論是從時間來看,還是從空間來論:人生重逢的幾率微乎其微,有些人在你生命裡飒踏如流星恍惚已,有些人在你生命裡循環往複若即若離,還有些人兜兜轉轉又回初心。
德國哲學家尼采在“超人說”裡強化了人的意志和精神,認為人的一生應該是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百折不撓的精神!雖然他曾經在“悲觀主義”的漩渦裡曾經沉淪許久,但是通過叔本華意志學說和瓦格納的歌劇曾經指引他在悲觀主義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在他人生暮年又重新領悟了“生命的意義”在悲觀主義的枯枝上開出了一點積極的小花,從悲觀主義轉向積極面對人生,創作了《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和“超人說”,強調生命的自我價值和強勁的超人意志。
人生,好像沒有那麼悲觀。
我國古代先賢莊周,不僅不按常理出牌而是他的很多行為讓方式的人感到匪夷所思:他的妻子離世不像世人一般痛苦哀傷,而是“鼓盆而歌”奔走相告,放在今天現代思潮如此多元化的今天,也難有幾人如此,更何況那是“封建禮儀”高度信奉的時代呢?無論是從他的《逍遙遊》還是從他的人生境遇而言,人生這盤大棋莊周比我們想象中更灑脫和自由。
我們作為自然界哺乳類動物中的一員,從出生到那一刻就決定了奔赴共通的人生終點——死亡,敢不敢面對死亡和如何看待它是個需要思考的哲學問題,從降世的那一刻,我們就知道需要能量(食物)來維持生命的長度,無論是無機物還是有機物的運行離不開能量的加持和供養,而我們生命的廣度又如何維持呢?
猶太人有句名言:世上有兩件難事,第一件是把别人的金錢裝進自己的口袋;第二件是把自己的思想裝進别人的腦袋。這句話我們可以反過這樣理解:世界上既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又沒有兩個完全一緻的思想。這點不僅是人類的共性又是每個獨立的個性,那麼映射過來人生呢?是不是也可以有另一種存在,也允許另一種存在呢?我覺得這點值得我們去思考和反思,我們是要不要像工廠生産零部件一樣過千篇一律的人生?普世價值觀下人生的基本“路徑”具有趨同性:出生、上學、上班、結婚、育子、養老、去世,有開啟新的輪回……似乎還挺有規律的,又好像——标準件!正如卡夫卡所言:我像個孩子,在成年人中流浪。
乾隆皇帝下江南期間,指着舟船穿梭的長江問一高僧:江面上有多少艘船?高僧淡然自若答曰:兩艘。乾隆皇帝聞後大驚讓其解釋其中緣故,對曰:一條為名,一條為利。先不說高僧回答的對與錯,一眼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讓人心悅誠服,佩服之餘又感歎他對人生的領悟又是如此的深刻:“名與利”這是世人的痛點,也是衆生的“疾苦”所在;也可以說這是人生的兩條“大道”,好像追名逐利是我們的本心,也是衡量生存的價值,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背負的鐵栅欄後面(卡夫卡)。
印象派畫家高更有幅名作《我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就這個标題不僅僅是哲學終極問題,也是畫家躲避到西提島所追求精神世界的縮影,更是出生于富庶之家的他不願在銀行職員上浪費生命覺醒後選擇的人生困惑吧?包括奧地利傑出畫家克裡姆特,他所描繪的名作《女人的三個階段》可能也是在思考人生道路吧?
人生,好像也沒那麼樂觀吧。
唐代大詩人李白在《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中寫道:孤帆遠影碧空盡, 惟見長江天際流。這種離别在古代可能就是永别,可能是相見時難别亦難吧!李白的一生中面臨太多的相逢與别離,除了孤帆和遠影還有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倫送我情,而終究你我都要消失在滾滾的長江裡奔湧而去……
這些又好像我們的人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的使命,既不能過度的擔心自我,也不能強行的幹涉别人,正如範仲淹在《嶽陽樓記》所言:不以物喜, 不以己悲。這是一種人生态度,既不悲觀,也不樂觀。
《莊子•外篇》裡所言:物物于物而不物。每個人的心是自由的,外在的客觀環境能困住你的軀殼,又如何束縛你主觀的心呢?人生道路中無論是選擇儒家的“出世”,還是道家的“隐世”,都是一種選擇,也是一種态度,更是一種人生……
不喜不悲。
2024年1月27日寫于靜觀堂,寒夜。
- 上一篇 解小姐的劉小姐
- 下一篇 【每周讀本書】《好運》
添加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