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張愛玲《金鎖記》Part4

七巧哥嫂探親

季澤走了後，玳珍來了，她倆聊了一會兒，七巧繼續發牢騷，吐槽季澤把大家省下的錢拿出去大把地花。這時小雙進來了，告訴她舅爺來了，七巧不敢告訴老太太，獨自悄悄下樓了。

小雙和玳珍寒暄了幾句後趕了出去，七巧在樓梯口盤問榴喜老太太是否知曉此事，得知是季澤多嘴說了出去，氣得邊跺腳邊罵人，又一通牢騷後七巧去見哥嫂。

親人相見，倒也沒有多親熱，更多的是傷感和互相傷害。七巧和哥哥較着勁不說話，好在她嫂子在中間說着還算體己的話，畢竟是親兄妹，再怎麼說也是有感情的。她嫂子的一句“姑娘受的委屈也不止這一件”直接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嫂子有些過意不去，說怕吵醒了姑爺該生氣了。七巧才不在乎，直說“他要是有點人氣，倒又好了”，看來七巧還真是受了很多委屈。别的不說，她嫁的男人，在文中沒有出現過名字，沒有露過面，那是怎樣一個男人？前面隻說了殘疾，這裡提到是骨痨，“坐起來，脊梁骨直溜下去，看上去還沒有我那三歲的孩子高”，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生在豪門，絕對讨不到老婆！難怪七巧在前面說“連我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生出來的”，當時我以為她瞎說的，原來居然是真的。

哥嫂聽到七巧的男人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沒辦法，還得勸勸她寬慰她，說有他們在有個娘家走動些，多少好些，若遇到姜家人欺負她，娘家的哥嫂侄兒好歹能出點力。聽了這話，七巧啐了一聲，很不以為然，為什麼？她覺得哥嫂惦記她的錢，說出的話也越發難聽。好好一個探親，搞得跟吵架一樣，七巧哭得更傷心了。嫂子兩邊勸解了一翻，三人坐下叙了家常，原來哥嫂此番來上海是送女兒完婚，順便探望妹子。七巧哥嫂想參見老太太，七巧說正跟老太太怄氣，攔住了哥嫂，嫂子勸她多保重。

七巧雖然嘴上說得難聽，臨走時仍然大方地打發了哥嫂許多東西，這個女人對哥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好事做了卻沒留一點兒好。哥嫂出了家門後，嫂子說“我們這位姑奶奶怎麼換了個人？沒出嫁的時候不過要強些，嘴頭上瑣碎些，就連後來我們去瞧她，雖是比以前暴躁些，也還有個分寸，不似如今瘋瘋傻傻，說話有一句沒一句，就沒有一點兒得人心的地方”。說實話，七巧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哥嫂也是有責任的，他們隻想着給七巧找個好人家，嫁的人啥樣都沒了解清楚，七巧這無愛無性的婚姻把她都折磨瘋了，卻不得不守着個殘疾耗下去，這樣的日子任誰也會發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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