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張愛玲《金鎖記》Part2

衆人給老太太請安

早晨鳳箫伺候三奶奶蘭仙穿戴整齊準備去給老太太請安，正好大奶奶玳珍約她一起請安。兩人閑聊着，三奶奶這時才知道二奶奶瞞着老太太抽鴉片，吃驚不小。兩人挽手上樓來到老太太卧室隔壁的起坐間，老太太的丫頭榴喜告訴她們老太太還沒醒。二小姐姜雲澤正在磕核桃，兩人便加入她一起剝核桃，氣氛挺好。

她們正說笑着，二奶奶來了，這是二奶奶首次出現在衆人面前，文中是這樣寫的“一隻手撐着門，一隻手撐住腰，窄窄的袖口裡垂下一條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銀紅衫子，蔥白線鑲滾，雪青閃藍如意小腳袴子，瘦骨臉兒，朱口細牙，三角眼，小山眉”，她長得如何這身打扮怎樣我不做評價，單就說說她那副德性，大概和深宅大院的規矩背道而馳。蘭仙雲澤起身讓座，她卻不坐，就那樣沒規矩地站着開始發牢騷。她來晚了，衆人都知道為其中的原因，她偏偏說自己住的地方不好，摸黑梳頭，說人家欺負她。衆人順着她的話頭說了幾句，越說越說不下去了，玳珍撐不住笑了，雲澤遠遠地走開了，七巧知道這屋子裡的人都瞧不起她，因此便和蘭仙套近乎，問東問西的，順帶誇誇蘭仙的指甲。蘭仙知道她的為人和她在姜家的地位，不太搭理她，隻是微笑着。七巧自知沒趣，跑到陽台上和雲澤搭讪，偏她又不會說話，把雲澤惹惱了，恨恨地說：“你今兒個真的發了瘋了！平日裡還不夠讨人嫌的？”看七巧初出場，就惹得衆人不舒服，可見她平時的做派真不怎樣，也難怪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這時老太太起來了，衆人整理衣襟和儀容進去請安，伺候老太太吃早飯。吃過早飯後，信佛的老太太要做兩個時辰的功課，衆人便退了出來，蘭仙坐着磕核桃，玳珍雲澤站在陽台上，唯有七巧舍不得出來，纏着老太太說私房話。說了什麼？七巧慫恿老太太早些把雲澤嫁到彭家，這下可把雲澤氣壞了，恨不得找七巧打架。大戶人家的二小姐姜雲澤，當然要等着男方三媒六聘主動迎娶她，怎麼可能自己急不可耐地想要出嫁，這讓姜家的面子往哪兒擱？讓男方怎麼瞧得起她？這樣的馊主意也隻有小門小戶出身的七巧才想得出來吧？

七巧一出場，不僅牢騷滿腹，還成功地得罪了一衆女眷，她這個不讨喜的人設怕是無法扭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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