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道什麼是不可能的

毛姆在《尋歡作樂》裡着重描述了一位放蕩且善良、愛笑的可愛女性,據作者自述是他最喜歡的小說。讀到尾聲,設想一下如果我是本書裡的“我”,也會覺得這段經曆十分有趣。不受約束的愛是多麼可貴,哪管那些條條框框,正如小說的名字一般,尋歡作樂。所有人早晚要死,及時行樂是多麼有魅力的事。看陳丹青在一檔節目裡講,現代科技給人帶來的是使人覺得時間變少了、零碎了、碎片了,古人大概不會這樣,他們天天也沒什麼事兒,時間非常厚,多好。随着現代化的推進,個人越來越沒有自由了,随着現代化的推進,人離動物或動物性越來越遠了,不是太好的事情。時而我看動物世界,就有一種感覺,作為所謂文明的人,我本來就是個動物,但越來越“忘本”了,很遺憾,也很愧疚。我被人類自己發明的那些沒意義的東西束縛住了,太不應該了。

時下的時代和人們最大的問題不是快樂本身是否重要,或者如何獲取快樂,而是快樂(或快活)是天賦人權的,即我們想快活就快活,不需要任何成本,不應該把快樂标記出不同的價碼分類分高低。可惜,本來簡單的問題在現代社會生活中變得十分複雜,連談論它都覺得複雜,複雜到很容易聯想到微信裡黃豆表情裡的“裂開”。這就是科技的代價,看似方便了舒适了,實際上在另一頭是越來越不容易越來越辛苦和疲憊。

何偉的《Country Drive: A Chinese Road Trip》(國名好像也不太好說,故此用英文代替)也很好看,我從他的書裡又讀到了“關懷”。作者作為一個老外對他在我們這兒的生活觀察細緻入微,或許和他記者的職業有關。語言很中肯,大多隻停留在對于看到的情況的客觀描述,而極少有很主觀的評價和總結。我們特喜歡總結一個事情,似乎找到了所謂的規律就踏實了,其實那個自以為的規律是很偏頗的,完全不是個規律。

桐看了我最近的文章,說我有種“毫無緣由的正義感”,以及她對我的寫作稱之為絮絮叨叨的寫作。特别好,也可能是看唐諾看的多了,開始啰嗦起來。這是褒義的我認為,絮絮叨叨的同時或許不太關心讀者怎麼想,認定讀者都是一個個有獨立思維和思考能力的個體,大可不必太過操心他們。

在閱讀、思考、寫作,到寫的覺得幹枯了再讀、再思、再寫,循環下去,時間就這樣打發走了,這僅僅是我目前來說最喜歡打發時間的方式。其他人也有不同的打發方式,這是現代社會好過封建時代的表現之一。我們誰也妄想着把優點都保留,把缺點都摒棄,去粗取精去僞存真作為一個理想是可以的也是必要的,它引發人們進步,但别想着真的會實現,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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