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冬菇
昨晚做了一個很特别的夢。夢到了回到了老家,而見到做的事卻是摘香菇。
夢裡的場景,摘香菇是那樣的興奮,那裡的一堆枯樹枝幹,有些是硬邦邦的雜菇,有些是柔軟的冬菇。這裡看到幾顆,哪裡看到幾朵,有圓嘟嘟的飽滿,有傘開的輕薄,不過沒有關系,總是勾起了熱情,勾起了童年的感覺。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2003年,我們家那邊修了公路,也就是把以前的2米寬拖拉機路拓寬成三米五左右,可以大貨車進入的土路。有了修路,村裡的山頭就開始開發了。似乎整個村一夜之間開始砍樹收木模式。對于那時候的我來說,砍木頭不重要,而砍木下後過了些時間腐朽出的冬菇(也就是冬天才出來的香菇)才是我們最愛的。
最初發現冬菇,是因為找野果,野果沒有找到,但是看到雜樹堆裡冒頭的香菇。雖然很小,但是止不住興奮。似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野果成了次要部分,摘冬菇成了重點。
有人摘冬菇回去了,一般許多小孩圍觀,那樣不僅在小朋友圈知道了,大人圈也知道有冬菇了。對能吃還可以省錢的玩意,多多少少有些興趣。從此小朋友的周末活動從各種玩耍變成各種找香菇。
有時候是與家裡人出去找的,當然是臨近的那些地方。記得有一次,與弟弟妹妹一起去,正好三條岔路,我們分三路去走了。話說那時候還是很害怕的,山裡的傳說那麼多,萬一遇到鬼之類怎麼辦。看弟弟妹妹都不害怕,我也不好說什麼。走了些時候,才記起來沒有拿袋子,找到香菇怎麼辦,怎麼帶回去。那時候看到很多野果,隻是吃一下,畢竟沒有帶吃的去山上,那可以填飽肚子的。但不願意多摘,太重了。而那時候在枯樹枝叢看到的香菇也是特别的多,平時看到小的也會摘,這次隻需要摘大塊的了。沒有裝的東西怎麼辦,把外套脫下來,綁好兩個袖子,就用來裝香菇。裝得滿滿一包,衣服都快裝不下了,那才離開,再多也不想要了。
還記得那件外套是白色的,裡面放冬菇是弄得很髒,外面是拖着走,當時那種體力,要拿起這一大包真的太難了。隻能時不時的停下,這邊拖着走,那邊再放高一些,第一次有不想要的想法。另外也擔心被媽媽罵,畢竟白色衣服最為難洗。
總算回到家了,一個人處理香菇的髒頭,用刀削了一兩個小時,找來兩個竹編(一米乘兩米的那種),鋪排上去,放在陽光下曬了起來。竟然能夠鋪滿,還是很開心的,更開心的是始終沒有被媽媽罵。
有時又是整個村的小朋友一起去摘香菇,那時候是知道要帶袋子了,大多拿着裝豬料的袋子,那種不是很大的袋子,正适合我們那時候的人拿。
一群人去,那就有些不一樣了。看到有香菇,那完全是拼速度啊,雖然多,但是還是各種搶,有些搶大塊的,有些搶樹幹,總得先占領為好。被那些枯枝刮得滿身傷痕也沒有什麼退出的想法。有些較為危險的,還爬過去,記得好幾次從那些樹幹上掉下來,但是也從沒有看人哭過,每人的傷痕累累,似乎也成了一份戰績。最後大包小包的回去。
那時候的冬菇是太多了,自己家根本吃不完,以至于曬幹,送給外婆家很多,送給親戚也很多。那時候才覺得生活是真富裕。
時間漸漸過去,那些樹幹越來越枯,以至于融化,近的地方已經難以找到冬菇了。記得有村裡的大人帶我們去以前他們砍木頭的地方,有些遠,那個嬸子一個人可不太敢去。多人去熱鬧多了,她也不搶,就我們小孩搶來搶去,畢竟近的少了,見到那麼多,還是很欣喜。最後每個小朋友還是大袋小袋的。而那個嫂子也不隻是摘冬菇。她也摘了些别的果,摘回去給她家的小孩(太小了,根本不能出來)。大家也都很興奮的回去。
後來許多樹已經融化,而我們大多數因為讀書離家漸行漸遠,以前寒假回去偶爾還可以看到些許冬菇,不過已經不如當時的盛況了。慢慢時間過去,似乎冬菇也成了一種回憶,枯木叢早就長出了樹,以前的枯木腐化了,似乎一切都已然逝去,想起,隻好回憶逝去的童年。
如今能夠夢起,那是不是平衡世界裡的一份生活?是否在内心深處多了份惦念。那些人已然長大,感情早已變淡,如今回去是熟悉又陌生的人,聊不上多少話題,而自個也改變很多。一切再也回不去,隻可追憶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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