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傍麥田薊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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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造山水有竹處,不問主人識不識。”竹子,在古代文人雅士眼裡是入詩入畫的,甚至愛到:“甯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地步。

古人愛竹子,愛的是它的節操、品格以及與物相傍的美感。今人誰又會在房前屋後栽上大片竹子呢?忙碌的生活已經讓人們忘記了竹子的美。可是在趙橋鄉,卻還保留着那樣一大片竹子,傍着萬頃金色麥田,在廣袤的大地上構成一幅沙漠綠洲的圖畫來。走進這綠洲,頓覺耳聰目明,心懷坦蕩,别有一番意趣。

趙橋的竹子挺拔秀颀,碧綠蒼翠,枝葉相牽,綿亘百裡。行走在竹間小徑,完全被綠色包圍,人一下子就掉進了氧吧裡,不由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老竹子略呈泛黃的淺碧色,而新竹子則是翠綠的,自下而上還鋪了一層白粉。我不覺笑這嫩竹多此一舉,就像二八少女,臉上不搽粉也是鮮嫩可人的。可是它們決意要招搖着青春,大概苦于僻處無人知的寂寞吧。

與竹林相傍,就是大片大片的麥田,一望無際,正在金色的陽光下撲閃着無數雙渴盼收割的眼眸。有微風過處,它們湧動着些許躁動與不安。是啊,前幾天的連日陰雨,着實讓它們心生畏懼。“人的命,天注定”,于草木似乎更精準,但終究是來世上一遭了,坦然接受現實,豁達看待一生,也能内心安甯。

遠處大型收割機隆隆地開過來了,它真像個巨無霸,踩着大滑輪,喘着粗氣在麥地裡狂奔,腳後跟騰起團團飛塵與麥糠的碎屑。三輪車忙着一趟一趟地拉脫粒好的麥子。收割機隻幾個來回,便解了一畝小麥的後顧之憂。且不去管天氣吧,現在政策好,老百姓不至于餓着。

麥田一角長着幾叢燕麥,它們也在耀眼的陽光下眨着眼睛,精細的莖上,或紛亂或零星地挂着幾十個披金挂銀的穗兒。殼兒炸開翹起,像張開了翅膀和尾羽的小燕子。它們停駐在莖上顯出幾分的不安分。旁邊的老農說,它們的外貌特别像燕子,所以人們就叫它燕麥。可它終究不能當麥種,它們有些華而不實啊。沒有成果,或者沒有理想的成果,還是要被人們抛棄的。這也是物競天擇。

在大片的麥田中,還有一處種子培育基地。工作人員正在大棚内忙碌着打理花木蔬果。豔如瑪瑙的聖女果,成排成串地挂在枝蔓上,紅綠相間,鮮嫩可人;各種甜瓜吊着胖嘟嘟的身子,在喜滋滋地蕩秋千;半株半蔓形的小果栗南瓜,舒适地卧在枝架上,仿佛在酣睡;明珠西瓜惬意地悠着身子吊在瓜藤間,仿佛在作着成熟的夢……另一側是花木和中藥材,都碧油油地自由伸展着枝蔓,在濕潤的空氣裡靜待豐收。

種子培育基地是金色浪花中的航母,是趙橋鄉的航母,它正把經過無數次實驗所得的優良品種推廣給百姓,帶領趙橋鄉的人們走向緻富之路。看着這些花木蔬菜,讓人對趙橋鄉的人們心生敬意。勤勞和智慧相結合,才能打造出美好的未來。

走出基地,猛然看見地頭溝畔的萋萋芽,花兒開得正豔。作為中藥小薊的它,在鄉間開得如此潑辣,鋪滿整個溝渠。目光所及,萬頭攢動,蜂圍蝶陣。有陣陣的甜香漫過來,我忍不住蹲下身子,貪婪地嗅着花香。一隻蜜蜂莽撞地飛來,落在我眼前的花上,然後手腳并用地忙個不停。我再也不敢動彈,直到它采完蜜飛去。

我突然想,每個人的忙碌可不都是在采生活的蜜嗎?趙橋鄉的美好,正如花香,讓我們不覺也迎香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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