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執念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種執念,在夢裡我卻窮途一生的時間去追尋它,那是一隻動物,類似以狗與狐狸的動物,有些許靈性又喜好流浪,它的毛是白色的。

那夢中我是單親家庭,家裡很窮,母親獨自帶我拉扯到大,她性格溫和,家裡的事兒她操碎了心,但她性格溫和,待人和善,臉上常常挂着笑容,勞碌的生活她滴酒不沾,恪守婦道,直到暮垂蒼蒼。

說來話也不長,夢境短促讓人意猶未盡,雖說我家門貧寒我且讀書不多,念高中那會兒,是母親帶着我到學校報名,身份和名字都是冒用别人的,在學校的學名叫王劍一,上體育課的時候,老師念到我的名字我還在猶豫,似乎不想讓老師看出破綻,他疑惑地看着我,到處喊着王劍一,我蹲在地上遲遲的回應,臉上顯着自卑。

體育老師拿着花名冊,叫我在上面簽個名字,我倒好在花名冊寫了好幾遍,劃掉又寫上,反反複複,就是不見得好看,常慣藝術筆伐,名字很雞窩潦草讓人看不懂,老師也無奈鄒着眉頭,他說那好吧就這樣…。

畢業以後我沒有選擇出社會獨自闖蕩,我的獨來獨往說白了就是沒有同學與我交好,倒是不覺得奇怪的了。

我家的平頂房建在水壩岸下,一眼擡頭便可以看到水壩陡峭的山脊,那夢裡我常坐在門口大棚的外頭,破舊的木床沒有草席,畢業以後我常常閑來無事,就坐在那裡思考人生顯得十分的安靜,母親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偶爾鼓勵我要振作起來這日子還要過着。

到後來,我家養了隻動物,它類似狐狸又非狗,白色的毛絨絨,我們叫它阿白,阿白從小就聽話,很有靈性,它是我家重要成員之一,我母親把它當女兒養看着。

阿白很快就長大了,它跟其它的動物也早早步入了社會,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阿白回來,我和母親常常挂念着它,到後來我跟母親說,我要出去找找阿白,從那以後我慣是出去找,從年頭到年末,大老遠回來的時候空空如也,落得身無分文,我卻念着阿白的好,在家的那會兒,我忽視了它的存在,直到它出去流浪社會,不見得回來,我卻生怕别人把它拐賣了。

在夢裡我用一生的時間去找阿白,差點就成了光杆司令,年複一年不見得好轉,我悶悶不樂地坐在破舊的木床,看着母親忙前忙後,她的白色的鬓發有些生多了,她說找不到過了年再出去找找看總會找到的,母親安慰的話語蘊藉,讓心涼到半截的我又暖和了些許。

到後來我認識了阿嬌,她長得矮小可愛,活潑靈動,她的年紀比我小許多,在夢裡我不知是如何結識了她,隻是在我落寞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她便會出現,她說她是我以前要好的校友,又是同班同學,她笑容滿面的支持我尋找阿白,家的事兒她自會幫忙照料。

我常常看到她到我家忙碌身影,忙裡忙外的,又是洗碗、下廚,樣樣都好,又不會嫌着生累了。

有了阿嬌這層關系,我找阿白也更加賣力了,年一過我就出去找,到死也把阿白找到,死要見屍活要見人,我這幼稚的執念和想法,外人看了都覺得好笑,每到年頭我就空空如也地回家,跟别人一樣年複一年……然而别人到處都能聽到看到煙花炮竹喜氣洋洋,而我家卻是顯得安靜可怕而我身上也從沒存下餘錢。

我悶悶不樂坐在外頭在大棚底,家裡就剩我們兩人在生着落寞,我坐在破舊的木床看着阿嬌洗碗憔悴的側影,頓感恍然原來這些年最忽視的就是她,我說出久違的話語,你願意跟我一輩子嗎,她默認點了點頭,她眼眶裡滿是淚花我的眼淚也慢慢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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